著葉風的神經,面對一千七百人的圍攻,他的眼中沒有怯意盡是濃濃戰意。
揮動方天戟,戟杆呼呼掛著風聲而下。戟尖兩側的彎刃猶如夜空中的那輪血月,破開了敵人的膚肉削斷了森白體骨。
鮮血四濺,哀嚎沖天。
今夜的清水國註定不會太平,十里長坡下注定屍骨成堆血流成河。
“自我葉風成俠之日到如今,死於我手何止幾人?就算這雙手已然沾滿鮮血,我卻不認為已墜入魔道。不過今日,我葉風就做一次那邪惡的魔羅。”
濺起的鮮血頃刻間染紅了葉風的大半衣衫,在葉風一次次揮動方天戟下,但凡靠近他的人成批的倒在了血泊中。
殺戮是血腥的,在這殺戮戰場上沒有對與錯,沒有憐憫、沒有仁慈,有的只是生與死。
若想生,身負萬傷莫言敗,戰下去便可得生路。若一死,也要傲骨殺氣轟震八方兵,立於血泊屍骨之上、氣魄亦要壓千軍震主帥。
葉風,做到了。
血泊之中還未死去的人在痛苦哀嚎,這一聲聲哀嚎刺痛了每一人的靈魂,驚得夜空的血月都悄然躲進了烏雲之後,震得十里破的大地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這一刻,沒有人再去懷疑葉風在恆月派大殺四方一事,也沒有人去質疑葉風有何本事同時殺了恆月派的七位長老。
這一刻,僅剩下的二百零七位宗主掌門無一不驚,當中有那數十人緊握著拳頭,但去看他們的雙拳,會清楚的發現那一雙雙拳頭都在顫抖著。
再看那些手握兵器的宗主掌門,手裡的兵器沒有給他們帶來絲毫的安全感,反而隨著一個個弟子轟然倒下,各自眼中的恐懼越來越濃。
震驚使其毛骨悚然的不止是他們,寧婆子和左姓老者感覺頭皮都在發麻。在這短短的半刻鐘時間裡,二人背上的冷汗已然打溼了長袍。
若是再去看二人的眼中,已然沒有了半點蔑視和譏諷之色,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恐懼和不敢置信。
寧婆子和左姓老者早已年過半百,十四五歲便在宣武國闖蕩江湖,自問這一生見過的殺戮太多太多,見過殺伐果斷、兇殘狠辣之人更不在少數。
但是他們二人不得不承認,一生從未見過一個十五歲少年面對千人圍攻而心神淡定不破,更沒見過一個少年可以揮一揮兵器,就能奪走數十位初期俠者的生命,哪怕是中期俠者想要躲避都比登天還難。
尤其是寧婆子,她不是第一次來清水國了,準確的說已經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來清水國還是五十年前,當時寧婆子見到的最強者是位俠者中期老道。第二次來此是在三十年前,清水國已經有了後期俠者,即使數目不多卻也有七八位。
這一次便是第三次,她不清楚那位老道的修為是否提升到了俠士,但短短的幾日也察覺到了清水國又強大了不少,中期俠者多達千人,而後期俠者也有十幾位之多。
清水國這片江湖的變化讓寧婆子略有驚駭,但卻不及眼前一幕分毫。
“這小小的清水國,怎能出現如此狠辣之輩?他……他才十五歲啊,真不敢想象此子再過幾年……不,再過一年會強大到何種程度。”寧婆子臉上沒了血色,眼前的一幕已然顛覆了她對清水國的印象。
“寧婆子,此子的修為不在你我之下,甚至可以說與那司馬皓月在伯仲之間。”左姓老者緊鎖著眉頭,蒼白的面容陰沉的嚇人。
左姓老者的話一出口,讓寧婆子的身子都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
“左林,你的話可為真?那司馬浩月的修為再進一步可就……,不行!此子留不得,今日必須殺之。一旦讓其離開,清水國和宣武國都無你我安生之地了。”寧婆子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慌亂之色,壓低了聲音又道:“不如……就按之前路上商量的辦。如何?”
左林頓時側過了頭看向了寧婆子,神色陰沉而凝重,眼中隨之閃現出了思索之色:“可是……。”
“左林,將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今日若不將此子殺之,倒黴的可不止是恆月派,還有你我二人啊。”寧婆子臉上露出了一抹焦急,指著死屍堆上廝殺的葉風又道:“此子已經殺了五百餘人,三百三十宗的宗主掌門死亡大半,千餘名弟子已經心生退意。他們若喪失了鬥志,你我累折雙翅今日都難逃一死。”
左林的眼珠轉了又轉,沉默了片刻將目光看向了葉風,點了點頭。
寧婆子露出了一抹喜色,緊忙正身掃了一眼前方戰場,深吸了一口氣吼道:“恆月派掌門有令,傷葉風者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