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別人,正是早先在寺外和宇文公子諸人交過手的河北名劍‘蛟龍飛劍’楚南笙楚先生,及號稱‘嶺南一指’的喬世庭喬老前輩。他看著二人走來,心道:“他們又來做什麼?”
楚南笙身形消瘦,不過四十上下的年紀,雖受傷才愈,臉色略顯蒼白,但一雙眸子依舊精光閃爍。而喬世庭年過半百,頭髮鬍鬚儘管皆白,可走路時仍步履生風,孔武有力,讓人一見之下,便知是將外家功夫練到了登峰造極之人。這二人來到偏殿,先整了整衣衫,這才扣了扣禪房的門,問道:“李少俠,您現在已安歇了麼?”
李玄不知二人找自己作甚,應了聲,請二人入了屋內。
喬世庭性格爽朗,見李玄臉色蒼白,斜倚在榻上,面前食盤上的點心和茶水一動未動,不由嘆道:“李少俠怎麼不吃東西呢?來老夫端給你,看著你慢慢吃掉。”
李玄早先與姚子空有一次飲酒閒談,曾聽他說起過喬世庭,知道此人出身富貴,是嶺南喬氏大族,年輕時極為狂妄,到老了才有所收斂。儘管如此,他仍如天下所有名門望族的人一樣,脾氣急躁,甚少會將旁人放在眼裡。如此之人,竟也投在二公子李世民的手下!他見喬世庭親手端起食盤,送到自己面前,豈能大刺刺的受之,忙欠了欠身,接過來放在盤膝的腿上道:“在下後學晚輩,豈能勞駕喬前輩。”
喬世庭見李玄有傷在身,依然謙瑾有禮,不禁讚道:“閣下年紀輕輕,不但知書達理,且不居功自傲,難得啊!難得啊!”言畢,又對楚南笙道:“看來二公子沒看錯。”
楚南笙聞言,呵呵一笑,讚歎道:“咱們是來向李少俠致謝的,且莫說二公子的事了。”喬世庭哈哈大笑道:“對極!李少俠,你豁了性命與宇文火都那些賊人搏鬥,當真是英雄本色啊!來先受我和小楚的一拜。”說著,便要行叩謝之大禮。
李玄見狀,連忙阻止道:“使不得,萬萬使不得。二位洪福齊天,得了老天的眷顧,晚輩豈敢受之。”三人客套半天,最後李玄還是推脫不過,勉強受了二人躬身一禮,這才作罷。三人一見如故,談了些江湖逸事。喬世庭見李玄將點心和茶水吃完,高興極了,大聲道:“李少俠且休息著,日後若有需要喬某人的地方,只需招呼咱們一聲,定會萬死不辭。”李玄忙謙遜一番,心下納罕:“此人武功與威望不低,如今不但對我行禮答謝,還豪言承諾這真奇怪。”楚喬二人走後,呂逸衣又領著幾人前來探望,除了稱讚李玄武功神智超凡之外,亦不免致謝一番。李玄知道呂逸衣中了丁乾坤發射的‘雷霆暴雨魚骨針’毒,儘管得以保住了性命,但內力與精神受損之下,仍來探望自己,除了感動,奇怪更甚,見其餘人出了門,便喚住呂逸衣道:“呂師傅,您且留步小敘。嗯,在下有些疑問想請教您。”
呂逸衣聞言遲疑了一下,卻仍轉身掩上門,微笑道:“李少俠有何疑問,儘管問來吧!”
禪房外松柏枝影搖晃,日漸西斜,大地愈發蕭瑟寂寞,古寺更是靜謐的讓人心止如水。
李玄有些疲憊,嘆息一聲,也不繞彎,直言問道:“我自甦醒後,除了知悔禪師、二公子、凌姑娘以及冰兒來探視過,諸位也不辭辛苦來往問候,除了相謝在下的救命恩情外,似乎客氣過甚諸位久歷江湖,明白知恩圖報本是情理之中,可畢竟都是二公子身邊的人,你們一撥一撥的來,可徵得主上的同意?而且諸位不住的誇耀二公子如何仁義,這麼做究竟為了什麼?我想你們肯定還有別的意思吧!”
呂逸衣聽了,尷尬一笑,蒼白的臉色更蒼白,沉默片時,這才緩緩道:“李少俠武功高強,性情果敢,快人快語,確非凡人。你問的這些話,本來不應由我回答。但如今您既然問到,我就斗膽向您做出解釋。呵呵想必您也看出我家二公子雖然年紀輕輕,卻是賢心直道,遠見卓識,心懷天下之主。他因見世道漸亂,少時便立下了蕩平四海,報效朝廷的宏圖之志。可惜,當今皇上不但昏庸無方,好謀無決,且只知享樂,不識明珠。沒奈何,二公子只能心生他路,自籌偉業之道。”
李玄聞言,冷冷道:“何為偉業之道?呂師傅,在下雖然少讀書,卻也明白你家二公子如此有篡逆之嫌!”呂逸衣淡淡笑道:“您言重了。嘿嘿二公子常言,聖人之道便是為民做主,而為民做主便是王道。有道是,天下萬民若滔滔之水,當權者之宗廟不過是一葉小舟罷了嘿嘿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所以,二公子的偉業之道,便是打造萬民合盛歡樂安居之道!一個盛世一千年太平的江山,正是二公子多年來的心願啊!”李玄聞言,點了點頭,長嘆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