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我嗎?”
李玄聽他這句話清醒得很,似乎沒瘋,忽然記起燕無敵在大柳河畔與自己話時,便是時而暴躁,時而清醒的樣子。看來,這正是修習寶源秘笈遺留下的禍根!他淡淡笑道:“嘲笑你又怎樣。。。。。。”一語未畢,燕無敵狂躁道:“嘲笑老子得死。”
燕無敵嗖忽飛起,隔著二十幾丈拍出了第一掌、第二掌。。。。。。待到水域冰面中央時,他已凌空瘋狂拍出一百七十九掌。
掌勢如驚濤駭浪,似在碎冰面上空颳起一道劇烈狂風。狂風剛勐,唿啦啦卷向李玄。
李玄沒想到燕無敵與自己相隔這麼遠,還能以排山倒海的掌勢攻擊自己。他臉色大變,豈敢正面硬接!李玄身形一錯,想要退入密林,但身後密林中有龍紅葉,不遠處高大樺樹的鳥巢中有凌瓏。躲不開便不能再躲。他緊咬著牙關,長嘯一聲,身形陡然如陀螺似地飛旋起來。
若圓轉如意,身體內息渾然成體,便可達到沾衣十八跌的至高境界。早先沈無懼曾以類似身法破掉袁四姑娘與金水聯手組成的鬼手石子陣,之前李玄也曾以這樣的身法撐破藥監諸人的藥圃詭陣。但這個身法極耗內息,旋轉一週,好似與旗鼓相當的對手交手三十招以上。如今,面對燕無敵排山倒海的掌勢,為保住身後的龍紅葉與凌瓏,他不得不再次施展這身法。這是生死一搏,是極陽詭異之氣與溫和宏正之氣的較量。天與地,已經為之變了色,生與死,已盡這在澈寒水域之冰畔。
李玄越轉越快,圓轉如意的氣流漸漸由三尺寬擴充套件到了丈許,由七八尺高增加到了兩丈。整個氣流好似立著的滾動的圓柱,旋轉產生的狂風不斷將周遭物什捲進,又在瞬間滑出,拋向更遠的地方。
燕無敵凌空拍出了三百二十一掌時,人在空中,被氣流圓柱帶動,不但沒有落下,反而隨著氣流飛旋起來。飛旋地速度越快,他拍出地掌數越多,這讓李玄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
李玄無法停止,因為停止下來就意味著爆炸,意味著如**之人要面對寒冬一樣,必死無疑。他咬牙堅持著,但漸漸中卻堅持不住了。耳畔不知何時開始隆隆作響,似有雷鳴在身側炸響,更似身體要被扯成碎片前,充足了氣,灌滿了滾滾熱水。
這次看來真的不住了。懸浮中,李玄感覺頭暈腦脹,四肢似乎已經不屬於自己,從丹田源泉噴湧而出的內息,不住向全身經脈擴散,支配著他,讓氣流圓柱更強大起來。燕無敵一掌一掌拍來,如驚濤駭浪,無休無止。李玄感到真的支撐不住了,一口濁氣湧到胸口,眼前金星亂冒,就在這時,他恍惚聽到龍紅葉尖叫一聲,如一個人臨死前絕望地唿喚,更似婦人分娩時纏絞著床布,將藏在內心的徹痛釋放出來一樣。‘轟’地一聲,天地開合,一片混沌,天非天地非地,自已經不是自己了。他覺得自己飛了起來,緩緩地飛向天空,重重落下時,濺起一片水花。
水花搖搖晃晃,閃亮一片,像時候站在河畔,看斜陽拖著尾巴落在緩緩的河上。
李玄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屋內。屋內一切儘管簡陋,但爐火如春,恍惚地像在夢中。他緩緩閉上眼睛,聽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很遙遠,似乎在地平線的盡頭,又像在地獄的底層。寒意上身,熱火炙烤,忽明忽暗,忽高忽低的,時而痛襲全身,時而麻木不仁,生死煎熬中,竟讓他不知天多長地多久,不知時間有沒有盡頭。
他睜開眼,勉強地看了看四周,見竹葉子正眼睛不眨地看著自己。竹葉子見李玄醒來,看著自己,先是一愣,繼而拍手道:“阿瑩妹妹、姚大哥,李子幫主醒了。”
門被推開,阿瑩和姚子空帶著屋外的寒氣衝到李玄面前。阿瑩瞪著晶瑩閃亮的大眼睛,打量著李玄一眼,問道:“李哥哥,你醒了覺哪裡有不舒服麼?”
李玄搖了搖頭道:紅葉。。。。。。娘呢?”
阿瑩聞言,眼圈一紅,與姚子空對視一眼,嘆道:“她好著呢。”李玄嘆息一聲,心下湧動不祥的預感,問道:“好著呢?她在哪裡呀!姚大哥麻煩你請我娘過來。”
姚子空性格直爽,看著李玄充滿緊張期冀的眼神,不由黯然道:“我們趕到的時候,龍紅葉。。。。。。不不不,已被燕無敵殺死了,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煳難分辨的身體。”
李玄聽了,心下悲痛迅速湧了上來,但不知為何,升到喉嚨後,卻再無法衝出口腔。悲傷像一座山,將他得氣息堵住,化成一種令人恐懼的冰冷,飛速地膨脹起來。。
阿瑩見李玄臉色慘白的嚇人,對姚子空責備道:“姚大哥,你怎麼不按我們約定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