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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悍沉穩的眸光中透著些許擔憂,安慰道:“你休息下,黃昏來臨之後咱就出。”

日已漸西,斜陽昏黃,原本還算溫暖的陽光已開始冷卻下來。臨行前,袁四姑娘道:“你們先行,我和水哥隨後就到。”李玄知她對自己始終心存戒備,也不再勸說,拱手告別。

諸人跟著李玄魚貫般往竹筍峰後坡走去。後坡山勢沒有前坡陡峭,且密密麻麻的長著黑白松樹及一些荊棘雜樹。李玄心下牢記龍紅葉在地圖上標註的‘自竹筍峰頂後坡開始下行,若遇白松左轉,若遇黑松右轉,望見碎石路,及至死亡河畔,方算摸到藥王谷門徑’這段話。李玄與身後諸人俱身負輕功,加之行走在下山路,所以快得很。

山路起伏,心默無聲。果然,不過大半個時辰的光景,諸人已踩上了一條既窄且隱蔽的碎石路。

碎石路掩藏在一大片雜樹的中間,不知有多遠,抬眼望去,只感覺混混莽莽的無有盡頭。此時四周漸漸浸入迷濛的月色夜裡,天上地下,似被輕紗籠罩又或如跌進混沌的世界,一切彷彿夢境。還有,冬夜寒風本該刺骨,但風到這裡,卻忽然變得溫柔許多。

情勢看似平凡,卻往往會藏有意想不到的殺機,何況他們此時接近的是臭名昭著的藥王谷。但令人奇怪的是,這段碎石路竟然平靜如水,四周除了吹動雜林緩緩地風之外,不但沒有傷人的機關出現,甚至連一隻覓食的老鼠一隻瞌睡的鳥兒也不見。

李玄暗暗意外,心道:“這裡曲徑通幽、神秘莫測,雖不如君王山,但詭異氣氛卻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此靜夜路徑,即使無暗器機關埋伏,難道眾獸也化為烏有了麼?”

袁馭風與閻遂在李玄左右,似乎也現了這不符合自然規律的現象。二人回頭看了看居中的杜春、史江海、張世萬、董壁夢、沙漫天、舒定文、趙飛硯、楊謙、黃幹丹、宮家十六兄弟、燕山狄氏兄弟五人,以及斷後的金勞克和竇木高諸人,見他們儘管肅然無聲的跟在後面,但面色隱有惶然。二人又看看李玄,見他神色自若,暗讚道:“這李少俠真不愧非常之人,且不以武功論強弱,單就這份靜淡沉穩的心勁,也非常人所有。只是不知,如此茂密平緩之地,與死亡河又有什麼關係。”

諸人心思各異,行走的愈快起來,正走著,忽然覺足下的碎石小路如被擠壓成羊腸,不但更窄,甚至陡然下行。

李玄走在前面,用神舞兵刃將橫出小路上空的枝椏撥開,小心翼翼地順路向前行,正心下微有忐忑,忽覺鼻端飄來一陣奇異的氣息。這氣息混合著腐屍、爛草、淤泥的腥臭,雖然很淡,卻讓人不免升起一抹慌亂。他心下一動,身形如弓般彈射而出,貼著地面向前滑出二十幾丈,豈知氣息來時極快,去時更快,沒等他循著氣息搜尋,氣息早已飄然無蹤影。

這股氣息飄走,緊接著又傳來更濃的奇異氣息。李玄心道:“這地方果然有死亡氣息。”

袁馭風見李玄一晃不見,驚異道:“李少俠,到死亡河了?”

李玄聽到,駐下腳步等了等諸人,淡淡的搖了搖頭,道:“既然死亡氣息飄來,死亡河應該就在前面不遠處了。袁師傅,你和大夥兒小心慢行著,我先到前面去看看。”

袁馭風豈敢落後,回身招呼諸人往前急追李玄。諸人沿著小路艱難奔行了幾百丈,忽覺眼前開闊起來。李玄聽諸人在身後,沉聲道:“這該是藥王谷第一道屏障死亡河了。”

諸人凝神望去,見河畔兩側與之前走過的繁茂小路大是迥異,灰濛濛的色調看去不似人間所在,因為大地在這裡已被地獄惡鬼撕開一道縫。這條裂縫寬約五十幾丈,上不見,下不見尾,沉默無聲,在灰白色的夜霧下緩緩流淌著淺褐色的河水,像極了被毒液浸過的血漿再混雜著傷痛的眼淚,詭異、驚悚的色彩,已讓人望而卻步。

河的對岸隱約有一石壁,而兩畔及淺水中,散落著千百大小不一的乳白色的怪石,遠遠看去,怪石閃著妖冶白光,像魔鬼盯著人世間的眼睛,陰狠怨毒中透著森森的鬼氣。

李玄細細打量著,見河畔三十幾丈的範圍荒草叢生,荒草枯黃的顏色猶如垂死之人打結的頭,潮溼陰暗,散著腐爛的氣息,而能夠打破寂靜單調氣氛的本該是近處十幾株松槐,但可惜的是這些原本軀幹粗壯的大樹,不知何年何月化成了乾癟的鬼樹。鬼樹並不寂寞,因乾癟的枝椏上竟站著幾隻死去的鳥兒。鳥兒似乎是在睡眠中死去,經年累月,不知多久,還依舊保持著臨死前佇立眺望的姿勢,樹下幾十頭野牛野馬倒在荒草中,受盡風雨,沒了血肉,甚至白骨也變成黑黃的顏色。

是什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