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忙連連搖手道:“段兄開玩笑了,像阿瑩這樣的好姑娘,只有才子豪傑能配得上她,豈是我這樣井底之蛙可想。嗯,對此,我有自知自明。”
段嘯天哈哈大笑,因身體虛弱,一笑間竟上氣不接下氣,巨咳片時,才緩緩道:“她確是好姑娘,可惜掉進了江湖這個大染缸裡!”李玄道:“天下江湖,確是個常人難料的是非之地。可是,儘管事事不盡相同,但人性本善,草荷出淤泥尚能不染,阿瑩姑娘如此與眾不同,必會獨善其身,潔身自好,段兄長何來可惜的話?”段嘯天搖了搖頭,道:“李兄看人待物,與多年前的我一般無二,但遺憾的是,人性亦有惡之面,而且惡起來,連自己也不認識。。。。。。世事如棋,變化非常,總非人願。嘿嘿。。。。。。只有歷經時間推演變化,才可大言善惡!”說著看了看風雨漸歇的天空,一臉正色對李玄道:“你若有緣,遇到方正俠義環境,又會是另一番人生。這就是我們常常爭辯的,是人隨環境而變,還是環境會將人改變呢!”
李玄知曉段嘯天年少時屢受苦難,入了天神幫後又被蘇飛煙騙得服下慢性毒藥,幾年來受盡痛苦折磨,好不容易遇到神秘的侯公子幫其解毒,卻又懷著報恩之心為其密送另一富貴鏢。誰知,天不遂願,被諸葛東方寒冰掌擊中,所以對險惡無常的江湖,自然而然充滿怨恨。念及這些,也不與其爭辯,道:“兄長這話甚是。”
段嘯天見他心不所屬,知道彼此再空爭下去也是無益,自己此刻已經身負重傷,能否完成侯公子之囑託,已無把握,包括先前因見李玄身負鬼泣劍,而萌生出的歹意也已沒了蹤影。他望著水霧茫茫的松林,嘆息一聲,道:“好兄弟,咱走吧!”
李玄四顧一下黑松林,見雨勢已歇,鳥蟲復鳴,整個黑松林猶如罩染了一層新綠,雖清新無比,卻被淡霧籠罩遮擋,不由讓人心生迷茫的錯覺。待見段嘯天意興蕭索,一副疲憊的樣子,便道:“兄長咱們何處去?”段嘯天指著阿瑩去的方向,道:“原路是回不去了,既然阿瑩姑娘是往那邊去,咱們若是隨了,遇見袁四姑娘和呆頭呆腦的金水也是糟糕,不如你我反著方向走,估計總會尋著下山路。”李玄初涉江湖,心中沒有更好的主意。他自從被段嘯天帶到這裡,屢遭險情,此刻最大的想法是如何下山去,聞聽段嘯天此言,便伸手扶著他往松林深處走去。
山林雨後,甚是泥濘。二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松林中走,不知不覺已走出四五里。
這座山綿延百里,遠遠看去,雖覺峰巒突兀,盡是刀削斧劈直插雲霄讓人生畏的山體,其實高低錯落的山峰依舊彼此緊密相連。李玄見已走了大半時辰,還未走出這片松林,心下驚奇,一邊走著,一邊細細觀察松林。他幼時曾跟隨隱居太原城內的‘天機老人’沙半眼沙老先生研讀陰陽八卦圖形,這時見了松林中的情勢,忽然隱隱不安起來,納罕之餘,便留意觀察松林玄機。漸漸中,他發覺自己置身的這片松林黑松,看似自然長成,或直或曲,一副雜亂無章的樣子,其實是被人精心佈局過,而且還是按著五行八卦陣、天地陰陽規則諸般變化,調整栽過的。
傳授李玄研習八卦的‘天機老人’沙半眼本名沙安智,因一雙小眼睛終年半睜半閉,才被人稱做沙半眼。此人身材不過五尺,乾瘦如柴,貌不驚人,卻有著通天曉地的非凡本領,尤其擅長擺佈、破解歷代玄奧迷陣。據說此人曾在前朝做過天機官,掌管一切與朝廷有關的祭天、占卜等大事,後來因朝政變故,權力更迭,這才辭官歸隱,隱姓埋名做了一名大隱隱於市的隱者。而李玄的父親與沙半眼曾是舊識,常帶他去沙半眼居住的野鶴齋玩耍。也不知何因,沙半眼非常喜歡他,常在後院沙盤上教他熟識伏羲八卦陣型。所以,李玄一路走來才能看出松林古怪。
二人又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會兒,見松林中霧氣氤氳,更加迷離,心知這般走去,迷路事小,若不慎墜入林中機關,那可是殞命之大事。李玄觀察了片時,長吐一口氣,喃喃道:“這松林古怪!段兄,若是我們這樣稀裡糊塗的走下去,恐怕累到脫力也走不出松林啊!”
段嘯天不識陰陽八卦圖形,自然看不出其中的玄奧,但也覺著松林古怪,聞言奇道:“李兄何來此言呢?”
李玄指著阿瑩離去的方位道:“你是否還記得,阿瑩姑娘離去的方向松林稀疏,低矮異常,估計前行裡許,必是松林的邊緣。而我們目下所處的位置,松高林茂,路徑蜿蜒迷亂,錯綜複雜,我們該是墜入林間之玄奧了!”段嘯天一臉迷茫,道:“兄弟這話讓人費解,能否詳細言明?”李玄圍著身旁一棵高大的黑松轉了一圈,對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