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折身而返。
他看了看站在遠處的李玄,又背對猶自傷心的大眼睛姑娘,略作猶豫後才低聲對老者道:“幫主,屬下有個建議,不知講來是否妥當?”老者道:“有話但講無妨。”姚子空輕聲道:“屬下先前看那年輕人身負的古劍,確是寶物,但他武功低微,不堪一擊,若他揹負如此寶劍在江湖行走,恐怕出不了陝西地界,便會劍丟人亡。”
老者沉默不語。姚子空又道:“可我們若是取了此劍,或對我們的大事有極大的幫助,若是不取,必會白白便宜了他人。”老者聽罷,看也沒看姚子空,沉聲道:“子空,你可知道我們落得如今境地是什麼原因?”望著遠方半晌後,他神情蕭索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唉。。。。。。當年我大力擴張本幫,操之過急,導致招納來的人良莠不齊、形神不一,以致本幫在江湖上的名聲江河日下,人人畏若蛇蠍。”
姚子空點點頭,似有所悟。老者嘆了口氣,緩緩道:“當年狀況,何曾是我心所願啊!”言畢,對姚子空擺了擺手,沉聲道:“此事切莫再提。去吧,路上兇險,要小心謹慎。”他見姚子空離去,又對身旁的大眼睛姑娘柔聲道:“阿瑩,莫再傷心了。嘿,生亦何歡,死又有何懼!咱們前路尚遠,還是留些力氣去為滄龍報仇吧!”
老者當然明白,以李玄的武功揹負寶劍行走江湖,無疑如一個剛剛蹣跚走路的孩童手持一串珠寶行走在鬧市,路人豈不賊心浮動!但他此次不再隱秘自己的行蹤,重現江湖,便是為了去除心中的宿怨。所以,他不想為了一把來歷不明的寶劍而節外生枝。
淡霧散開,微風吹拂鋪陳的大地淡淡光線,天地變的灰白起來,悶熱的氣息雖然隨之散去不少,但依然溼熱的讓人極不舒服。李玄看著神情凝重的老者,見他一雙眼睛雖被皺紋環繞,卻並不昏暗,在斜陽映照下依然閃著熠熠的光芒。大眼睛姑娘止住悲傷,挺了挺身子,無聲的站在老者身側。這一老一少默然的望著遠方,迎風的身軀像極了陣前兩面不倒的旗幟。
李玄看著二人,暗自感慨:“老先生適才應對變故鎮定自若,舉手投足,彷彿指揮著千軍萬馬,雖突遇敵軍偷襲卻神情堅定成足在胸,單就是這份沉穩堅毅已讓人欽佩敬仰。”
此時姚子空早已打馬遠去,李玄心下又道:“先前聽這位姑娘喊短鬚青年為姚哥哥,老者又喚他子空,那他必定叫做姚子空了。嗯,此人雖然冷漠,又生性暴躁,但卻是一個濟人急難的漢子。。。。。。來日若有機會,一定要報答他出手相救的恩情。”
天色漸漸昏暗起來,風吹落葉,落葉在無助中紛紛飛舞,風中翻卷著厚重的泥土氣息充斥在鼻端。李玄望著天邊不斷翻卷不斷將柔軟龐大身體變幻出千姿百態的灰色雲層,心道:“這時而猙獰時而狂妄時而重疊時而交錯的雲,不就是這江湖麼!”他正胡思亂想,一道電光劃破天空,烈烈閃爍,宛若銀龍,剎那間衝破天地,將天空與大地映的一片煞白。身旁久久不語的段嘯天手握已斷為兩截的精鋼槍,眼神茫然,喃喃自語道:“這天看來要下雨了。李兄,若要避雨,咱就到店內,若要趕路,咱們一起如何?”李玄看看段嘯天,點了點頭,明白他在暗示自己,當下最好的選擇是離去,可莫要陷入他人的江湖糾紛中。可此刻不知為何,他胸中竟有一股熱血湧動。他想也沒想,衝到老者面前,道:“前輩莫要悲憤,晚輩雖然武功低微,但是還懂得知恩圖報這四個字的份量,如您有需要,就請安排。”
段嘯天聽李玄如此說,臉色一紅,訕訕不語。
老者聞言微微一笑,對李玄道:“如此多謝了。”微微沉吟後,又問道:“先前胖廝稱你手中的劍是鬼泣劍,呵呵,能否借給老夫一觀?”李玄道了聲有何不可,便解下古劍包裹雙手遞給老者。老者接過古劍,細觀一番,又將古劍遞還給李玄,意味深長道:“此劍確與江湖中描述的鬼泣劍相差無幾。嗯,年輕人,此劍非同尋常,你帶著它行走江湖,可真要小心了!”
李玄點了點頭,道:“晚輩定會謹記。前輩,您對我有救命之恩,卻但我還未請教您的高姓呢!”
老者微微一笑,看他滿臉敬重之色,溫言道:“若你常在江湖上行走,適才或能大致猜測出老夫的名字。既然你不知,那就別問了。嘿,如若知道了老夫的名字,或許對你不利。”老者見李玄神色間甚是失望,淡淡一笑道:“此時少俠心中定是在奇怪,這老頭既然知曉我的刀法,卻為何不願說出自己的名字,其中定是有大大的古怪吧!”
李玄聞言忙道:“晚輩確是奇怪您為何知曉這路刀法的招式及出手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