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頓了頓,又道:“賢伉儷既肯露出真容,我米煙客也非不敞亮之人。當年我與白兄聯手,將欲盜我幫寶物的鬼見愁與鬼見哭兩個賊子擊退,是何等豪邁。。。。。。唉。。。。。。只可惜沈無懼昏庸好色,一味縱容蘇飛煙那賤女人,讓天神幫受盡江湖人的恥笑。哈哈,幸得黑幫主及時聚合我等幫眾,這才不致讓天神幫垮倒。”
李玄聽中年人自稱米煙客,已猜到這人便是段嘯天昔日所在的歸攝分壇的壇主,暗自思索道:“原來當年段嘯天便是隨他到了總壇,被蘇飛煙相中,成了總壇御林軍。”
米煙客見白寒冰夫婦不言語,又緩緩道:“當年,沈無懼最為信任的人除了蘇飛煙,便是白兄您了。。。。。。哈哈。。。。。。你為了他東藏西躲多年,不曾吐露半個字,也算仁至義盡。如今,沈無懼已是窮途末路,跟著他恐怕只有死路一條。白兄啊,那些不義之財藏在哪兒呢?”
白寒冰聞言笑了笑,眼神中的火焰消退,淡而鎮定的掃了掃米煙客諸人,冷冷一笑道:“黑雲逸老匹夫早年嗜賭如命,自從篡得天神幫主之位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據我所聞,他現在無恥之極,已連人帶幫投靠了江都郡丞王世充。你可知,王世充對楊氏暴君極盡阿諛,非是一般的奸邪之人,黑雲逸賭膽包天,竟敢將此人偷偷斂聚的私餉輸得精光。哼,倘若我猜的不錯,他這次急欲找到沈幫主當年積攢的財物,便是為了填上那個窟窿吧?”李玄在窗外聽白寒冰依舊稱沈無懼為幫主,心下暗道:“此人當年全力以赴去救阿瑩,到了這時,依舊相稱沈無懼為幫主,可見其心甚忠。嗯,照此看來,這個驕橫至極的米煙客是無法勸動他們夫婦了。”
果然,米煙客聽完白寒冰一席話,臉色一變,森森然道:“沈幫主?他早已不是天神幫的幫主了。嘿。。。。。。沈無懼現在只不過是一條流浪在江湖上的喪家犬而已。”言畢,又幹咳幾聲道:“黑幫主投不投靠王大人,咱們做屬下的無權評頭論足。不過,黑幫主作為一幫之主,肯為手下謀個光明前途,耍幾個小錢,又有何妨?白寒冰,你我功力相較如何,你心下該有計較。當年你之所以能穩穩坐上右使的位置,難道沒有黑幫主一再相助之力?”白寒冰緊緊盯著米煙客道:“光明前途。。。。。。哈哈,黑雲逸或是帶你們去地獄吧!”他咬了咬牙,又沉聲道:“還有當年舊事,不提也罷!米兄,白某的為人你向來知道,咱家說一不二,莫說在下不知道沈幫主的藏寶之所在,即使知道,也不會拱手送與爾等無恥小人,所以你莫問了!”
米煙客聞言哈哈大笑,震得棚頂積塵簌簌而落,冷笑道:“無恥小人?你也是久居江湖之人了,難道不知勝者為王這個道理!這個紛亂江湖,任何事情要靠實力說話。”
他沉吟片時,才緩緩道:“你或許不知,此去向南七十里的棗嶺,黑幫主已為要來救你的沈無懼安排了一場好戲。白寒冰,你若現在講了,黑幫主或會發下慈悲,只廢了沈無懼的武功,給他留條狗命,若你不說,他不但要死,你也會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李玄暗暗吃驚,心隱隱明白一些端倪,暗道:“好歹毒的計策!看來黑雲逸先是安排米煙客圍了白寒冰夫婦,再故意通訊給沈無懼,等他相救時,便率眾坐鎮棗嶺,以逸待勞。”
白寒冰聽了米煙客一番話,臉色變了變,顫聲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們破門之前,門外傳來信鴿的振翅聲。”米煙客得意中大笑道:“正是如此,我們使的就是圍點打援之計。。。。。。”話未說完,突然記起此事本是幫中機密,豈能洩露給白寒冰!
風吹雷電,雷電勢猛,萬物震顫不已。
白寒冰聽得心驚不已,他見米煙客滿臉得意,心下憤恨,情知對方設好了圈套,若不突破出去,沈無懼必會因此而遭到伏擊。他本是個冷靜之人,但知面對黑雲逸及米煙客這樣狡猾兇狠之人,稍有不慎便會一敗塗地。抱緊魚死網破之心或許能置之死地而後生。白寒冰臉色一沉,也不言語,突然右手一展,一柄寒光森森的青鋼軟劍自袍袖中彈出,‘刷’地一聲,青鋼劍陡然變得筆直,直刺米煙客的咽喉。
這一招快若電光石火,可米煙客早有防備。他見白寒冰眼中精光大盛,已知情勢不妙。
米煙客長笑一聲,雙足發力,不退反進,將左手袍袖一揮,翻卷如雲,裹向白寒冰刺出的青鋼軟劍,與此同時,右手疾出,自左肘下穿過,五指如鉤,抓向對方胸前。
白寒冰知道米煙客是以爪、掌兩絕成名江湖,極難對付,因此才會趁他得意之時突施殺手。他見米煙客毫不畏懼,不退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