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到對方是抄來的,愈發地抱緊了麥酒罈子,“就說了,這世間女子無才便是德!”
聞言,婉兒跟楚兒神色皆是微怒,這個傢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應該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才對,反倒是越來越對小娘子不敬。
只有阿香明白,這位白袍狂士的性情就是如此。
“什麼?!”武月綾剛發出針鋒相對的質疑,一個酒嗝把自己的話憋了回去,一揮青袖,“婉兒,撥絃奏曲!”
“是!婉兒遵命!”
婉兒抱起古琴,往後退數步,坐於榻上,把琴橫放在膝蓋上,彈奏出悠揚深沉而大氣的曲調。
感受著其中激昂的旋律,有些微醉的武月綾起身,端著一碗麥酒洋洋灑灑地推開竹簾子,寒風吹動身後的披風,迎面朝著逆風而行,一頭拖長黑髮如波浪飄揚著。
“李白,你可看見這一片冰湖?這一片雪皚皚的天地!”
披風與長髮,交錯地飄動,組成一個瀟灑的背影。
李白站了起來,抱起麥酒罈子,看向這個不高但是十分灑脫的背影,有些愕然,這個女子不一般啊,莫非是自己看走眼了?
賀老丈見到此景此言,理著白鬍須,這才是與自己把酒言歡的小友啊,在心中贊然大笑,李白你雖然狂,可是人家也不羈啊,還是醉酒後的不羈,不然也不會與我這等老頭成為摯友。
“看吶,湖面有雪,有冰,有舟,有人,有垂釣!”
琴音如知己般纏纏綿綿的響起,武月綾感受著寒風的洗禮,仰天輕笑,將麥酒喝下肚,跟隨著琴音的節奏,踏奏而歌,“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側身望向賀老丈,相視一眼,會心而笑,擊掌附歌,“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琴音微止,婉兒復而奏歌,一時間,一股蒼涼而寂寞的畫卷湧入所有人的心扉,闖得那炙熱的心臟皆為之一滯。
李白抱起酒罈子,躲開武月綾的搶奪,來到亭子門口,大笑著復歌,“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好!好!好啊!太白信了!”
“把酒交出來!”醉意綿綿纏心腸,武月綾伸手向白袍狂士討要。
太白躲了又躲,竟然再次躲開了楚兒的偷襲,賴皮起來,“哈哈,如此好酒,怎能還你,不還!不還!”
言罷抱著酒罈子喝得乾乾淨淨,一群人在亭子中有說有笑,十分的歡快。
隨後那捕魚的三代人帶著一網魚回到了亭子,大家皆讓這子孫三代人入亭內而坐,賞一些美食暖衣,讓他們暖和暖和,得知是護國公主和李翰林的時候,皆驚然,叩謝不已!並予魚為報。
是夜,晉國公府,李林甫摟著倆三個小妾半臥在床上,聽著屏風外羅義奭的報告。
“護國公主名為武月綾,原本是荊州人士,出自一個野村人家,那野村是被匪人所殺,唯獨護國公主存活下來,屬下認為這護國公主應該是練過武,有些本事,不然也救不下聖人,而且在襄郡有過一段美名,是個才女!”
屏風內傳來了穿衣服的響聲,隨之屏風側走出一個衣冠整齊的老者,李林甫不多言,快步地朝著月堂方向走去。
羅義奭也跟隨其後,守在月堂之外,呵出一段段熱氣,等待著宰相出來發話,正這般想著,裡面就傳來了李林甫的命令聲。
“才女,不存在的,你們摩尼教給我散播公主杜撰才女之名,實則野村姑為真,讓長安都知道護國公主武月綾是個村姑!哈哈哈哈,看她如何配的上這般身份!這要是傳到了聖人的耳朵,那就好了,對了,你們摩尼教也可以適當的給公主府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個你懂的!”
“是!”
羅義奭應答後踏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