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訊息的武月綾趕赴皇宮,送給義父義母牙刷牙膏,等待義父開心後,再替顏真卿求情,但無果而歸。明日顏大夫便要舉家離開長安,前往平原赴任。
當日李林甫聽到顏真卿被貶,在月堂中連續大笑了一個時辰,隨後進宮向陛下舉薦陳烈希,數言陳烈希的優點。李隆基覺得不錯,便擢升陳烈希為御史大夫,負責監察百官。
第二天,公主府,武月綾坐在天賜閣的房室內,看著桌子上的烏紗帽和紫袍,慢慢地敲著桌面。
“公主,那顏真卿活該,誰讓他到咱們公主府來找麻煩,還把府匾給給砸了!”魚朝恩抬一眼見公主冷著臉盯著桌子上御史大夫的官袍思考,低著腦袋義憤著。
站在旁邊的婉兒本欲說公主當日還賜茶飯給顏大夫吃,並沒有記恨人家,讓魚朝恩不要這樣說,卻見小娘子轉而看向魚朝恩就止住了念頭。
“公主,現在顏真卿被貶,可謂大快人心啊,”魚朝恩拱手稱賀,朝著公主笑道。
武月綾淡淡地看著魚朝恩,停止敲桌子,低垂著眼簾,視線轉向牆角擺放的公主府府匾,她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這事情魚朝恩應該不明白,那麼出問題出在許築成或者跟知道公主府建造費用的人身上,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對,不對,武月綾又開始了敲桌子,漁翁這個形容還不準確,這個人是隻老奸巨猾的狐狸才對。
一個名字緩緩印入武月綾的腦海,李林甫,看上去很像一隻老狐狸,說不定就是這個看上去很和善的傢伙搗的鬼。
停下思考,門口傳來小春的聲音。
“公主,顏大夫一家人剛出安化門,我聽說顏大夫把自己家裡的糧錢都拿出來救濟難民,他們現在出行離開長安,恐怕...”
“我知道了,準備一些錢財衣服食物,隨我去送顏真卿!”武月綾拿起桌子上的烏紗帽跟紫服,起身就走。
小猞猁跟小白虎蹭蹭地跟在主人身後,婉兒也跟著小娘子跑了出去,留下魚朝恩在原地一臉目瞪口訥,他剛剛說啥來著,當公主的面將顏真卿罵了一遍。
北風很大,初雪未化的街道行人很少,花楚兒駕著公主車駕,出了長安,朝著官道追逐而去,不遠處,找到了顏真卿的車駕。
“敢問顏大夫在嗎?”武月綾下車攔在這一隊車馬的前方,抱拳而問。
顏真卿聞聲下車,見到了護國公主,同樣行禮,面色冷峻,有些不待見道,“公主是來嘲諷我的嗎?”
面對顏真卿的諷刺,武月綾沒有生氣,迎著北風,笑著回應,“我是來替顏大夫送行的!”
說完拿出顏真卿丟在公主府前的官帽官服,說實話,對於這位一身正氣的顏真卿並不討厭,即使被對方誤解了,還是覺得有必要送一送,也值得送。
“哈!我現在不過是一個謫官罷了,有什麼好送的,公主千金之軀,怎麼能不顧寒冷來送一個唾罵過你的人?”顏真卿說完拂袖轉身,上車而走,也不理會武月綾的解釋。
無奈之下,武月綾只好乘車跟在後面送行,這一送,就是三天,足足一千多里的路程,雖然無雪,但天寒地凍,婉兒都受凍著涼了。
還好小猞猁跟小白虎這兩個傢伙沒有大礙,有一身絨毛保暖,並沒有受到寒冷的侵襲。見到前方的車輛停止了,武月綾下車奉還官帽官府。
“公主啊,你這是何苦呢?足足三日,莫非要跟著老夫離開長安嗎?”顏真卿下車,看向護國公主。
“顏大夫,你是真心為國為民,我武月綾敬佩你,才會跟在後面為你千里送行,我覺得值得!你是這朗朗乾坤下的一面明鏡!”
面對護國公主的豪放言辭,顏真卿身形微微一滯,深受感動,最後還是接過了武月綾手上的官帽官服,“公主,原先我得罪了,請公主見諒!我也是迫不得已!國庫之事可能還有待考議,也許我中了別人詭計也不一定啊!但是外面的那群流民我是真的不忍心!”
“顏大夫,不論如何,請放心,這長安的流民我會替你照看,我準備了一些盤纏和食物,希望你們路上能平穩平安!”武月綾說完讓婉兒還有小春帶著幾個公主親衛把東西搬過來交給顏真卿車隊裡的僕人們。
“謝過公主賞賜,也請公主先留步!”
顏真卿拱手道謝,回到車內,取出大硯盤、大毛筆,拿出一筒羊皮質白色大卷軸在雪地上鋪開。喚來大兒子,讓他研墨,自己甩動鬍鬚提筆寫上了以德報怨、護國護民八個大字,再贈與公主。
北風調皮一吹,大卷軸上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