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武月綾靠在椅子上看著燈芯的火花閃動。
油燈裡的棉芯躁動地跳躍著,扯過來又扯過去,光芒絕對算不上強烈,淡黃中透著昏暗,卻照得人面與牆壁十分的溫馨。
莫名其妙地把夫子氣倒了,這事不算大吧。
拿著小紙條在油水中繞著,不一會兒小紙條就燃了起來,油燈冒出青色的煙氣,火焰‘噗’地一下騰空而起,又失望地落了下來。
隨之火焰聲落下,圓滾滾地小猞猁從地上一躍而起,想要跳上椅子,愣是小短腿蹬啊蹬,還是結實地落在木地板上,發出隆隆地聲響。
武月綾低頭望向‘加菲貓’,小猞猁也看向主人。
“喵喵喵!”
喵~
小猞猁委屈的喵了一聲,從地上翻趴起來,圓滾的身子甩動著絨毛,一躍而起,跳了起來,照舊只是飛到一半,又重重地落在地上,再次發出隆隆地響聲。
不服氣,喵地一聲,終於用兩隻小短爪抓到了椅子邊,尖銳的貓爪在椅子上抓出數道爪痕,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武月綾探手抓住大傢伙,抱了上來,放到桌子面前,揉捏著它的肥臉。
“你這傢伙,怎麼跟個皮球似的,長得這麼肥!”
喵!
小猞猁不服氣地喵一聲,神色慵懶地朝著主人打個哈欠,蜷縮成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躺在了桌子邊,靜靜地陪伴著主人。
一邊撫摸著小猞猁,一邊生無可戀地翻著令人昏昏欲睡的《論語》,窗戶口傳來了打鬥聲,聽這個聲音,似乎只是簡單的交手。
不出所料,花楚兒翻窗進來了。
本來不稀奇的,後面還跟了個不良帥,這傢伙來這裡幹什麼?輕輕地揉了揉小猞猁的腦門,有貓膩!
“不良帥來我這裡,咳...閨房是不是不太妥當??!”
聞言不良帥看上去有些微瘦的臉頰不自主的紅了紅,悶聲朝著門口走去。
“開個玩笑...”
不等自己說完,人家已經退出了房門,站到了房子的外面。
“小娘子,他來這裡是說想在遠處看看凌霏雨的情況,楚兒習慣性地走窗戶,他就跟在身後,不是有意冒犯的...”
花楚兒說著說著突然囁喏起來,
“嗯,遠處看可以,楚兒你監督著!”
武月綾故意說大聲點話,讓外頭的不良帥聽得清清楚楚。
“公主,張恆還有一事相告!”
又捲起一根長紙條,武月綾拌了拌燈芯,“什麼事情?”
“關於街頭流傳的那些關於抨擊公主的事情,其實是摩尼教在背後運作!”
聽到這裡,武月綾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放下了燒黑掉的紙條,沉思了起來。
花楚兒察覺到小娘子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是又止住了,並沒有說出來,“你說汙衊小娘子的人是摩尼教?有什麼證據嗎?”
靠在門前欄杆上的不良帥反倒不著急起來,因為公主已經沉默了,這說明他說這番話還是有用的,語氣頗為自負地說道。
“證據,不需要,我們不良人散佈在長安各個街頭,許多情報都會流入耳中!”
花楚兒聞言立馬反駁,她以前去盜取東西的時候,情報收集這一塊十分的謹慎,“許多情報?包括假的吧!”
武月綾聽著兩人的對話,還是有些在意的,先前摩尼教來送過信,還惡意用石頭砸入公主府,確實有些無法無天了,完全不把公主府放在眼裡。
當然,沉默是因為她更在意張恆的意圖,他的意圖是什麼?真的只是告訴我,先前那些事情是摩尼教造成的,讓公主府的矛頭對向摩尼教?那自己要不要順手而為!
“王離之呢?”
武月綾不由地想起了這個傢伙,多少也和摩尼教有些關聯吧,於是問道。
“五姓士族之一,王家,這傢伙確實有些才華,只是小小年紀恃才傲物,看不起公主倒是真的!”
不良帥冷靜地回應著,言語中似乎有意觸怒公主,他在試探著。
“哼!我知道了,摩尼教,走著瞧!”
房間裡傳來怒氣冉冉的聲音,等到張恆離開後,武月綾這才對著楚兒聳聳肩膀,因為猜到了這一層關係,所以臨時起意,演了出戏,意外地有些真實,連自己都不敢相信了,何時演技是如此的完美。
“小娘子,為什麼?難道這個張恆是個險惡之徒?”
“不,我只是突然之間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