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已過,冬至將來。
荊州城內,崔家僕人進進出出忙碌不已。崔邈半痴半呆,躺在床上,留著口水,下身已廢。崔烈請來的名醫師們檢查了崔邈之後,搖頭不已,其中年歲較大的齊醫師走到焦急的崔烈旁邊,拱手道,“令郎恐怕已經成為了廢人了,還望...”
崔烈眼皮一跳,拿起桌子上的酒罈子砸了上去,譁啷一聲,砸得齊醫師頭破血流,倒地不起。其餘數名醫生驚然後退,不敢上前扶人,也不敢再多言。
“說!”崔烈大手拍得桌案哐當響,眼中血絲漫布怒火噴湧,立於旁邊的崔浩和崔勝兩人低著頭,亦是不敢言語。
許久之後,那地上躺著的老醫師緩緩地站了起來,一頭老發垂落在額前,還有鮮血溢位,咧開嘴笑道,“崔...崔烈,你家二郎一者眼無神彩,實則如靈魂遊體,為失智;二者命根雙珠缺其一,已然殘廢,嘿嘿,早聞令郎好色不義,今日之災實屬活該...”
崔烈一聽頓時火上加火,把齊醫師復推翻在地,拳腳相加,打得半死再叫僕人抬出去。崔烈心疼地看一眼躺在床上傻笑的崔邈,再看看崔浩與崔勝,氣不打一處來,“來年冬天必須給我生出幾個孫子來!不然打斷你們的狗腿!”
崔浩抬起臃腫的下巴,悄悄的瞥一眼崔烈,正對上了崔烈噴火的目光,“看什麼看,不生出孫子來傳宗接代,你就不準吃!”
崔勝挑挑眉毛,反倒識趣地瞥一眼額頭冒汗臉色難看的兄長,不過這也被崔烈看在眼裡,“看什麼看,你也是,生不出孫子,也別想著打球了!”
崔浩崔勝站著連連說是,崔烈起身坐下,坐下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似乎對於立於側邊的醫師看得厭煩了,揮手斥退了他們,轉念一想,下定了決心,“浩兒,你去開家裡的倉庫,拿出千兩黃金來,勝兒,你去把尉遲陽叫來,就說我有事要說!”
“兒明白!”
兩人異口同聲,如獲大赦,慌忙往門外行去。
尉遲拓躺在床上,胸口重創,身體內隱隱發痛,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虛浮,已經昏迷了三天。
尉遲陽這幾天守著兄長,只知道兄長口中迷迷糊糊地會說天雷炸響,鬼神附身什麼的,小娘子是鬼神下凡之類的,並不知道他到底遭受到了什麼,但顯然和崔二公子一樣,都是從十里村回來才受到了重傷。
這時,目光兇惡的尉遲陽正在盤算著怎麼去尋仇,聽到了崔三郎的呼喚聲,這才知道是崔家家主找自己。
崔烈見到尉遲陽過來,便將自己的想法合盤托出,讓尉遲陽去聯絡義聚崗的山匪,以重金許之,替崔家再賣一次命。崔烈交代完這邊的事情,便去了刺史府拜見劉刺史。
話說武月綾這邊,她正受到顧家的邀請,參加顧家中午的宴席。這個宴席是因為新開張的首飾店鋪裡‘假’首飾大賣的緣故,才將曾出謀劃策的武月綾一起邀請,顧毅在顧家內院大堂中舉行慶賀宴。當然也為了長江水道的醃魚買賣做成了,顧毅才會準備安心的回來過年,至此設下宴席宴請所有掌櫃。
這天,顧家放起了煙花,雖是白日,卻圖個喜慶,遠遠便可以聽到煙花的爆響。武月綾來到顧家門前,向檢查請帖的僕人出示請帖,得以入內。
不過武月綾倒是見到一些乞兒單衣片縷,想要與僕人討些吃的,卻不料被僕從一腳踹飛。武月綾看著地上爬著的乞兒,皺皺眉毛,始終沒有說什麼,不過才到門口便聞到了菜餚的香味,倒是有些好奇這顧家宴席會有些什麼菜色,畢竟在這裡也沒吃過什麼好東西。
走進去,卻見一個生得嫵媚的女子正在大堂裡走來走去,似乎在佈置著什麼,走近一看,原來是一把琵琶。
這女子生得嫵媚,卻也有幾分姿色,和武月綾年紀相仿,稍稍的引起了武月綾的注意。而對方也察覺到武月綾的目光,望向武月綾的時候略微一驚,這女子怎麼生得好似水仙,出現時如不染世間塵埃的蓮花,著實羨煞了她。
武月綾對著這嫵媚女子微微一笑,“你好!”
“啊?”蘭曉靜一驚,回過神來見武月綾不像是下人,便連忙盈盈彎腰行禮,“奴家是紅綰樓蘭都知,這位小娘子是?”
武月綾看著對方,卻大方的拿起食案上的棗子,“十里村陸家人。”
蘭曉靜怔怔一愣,隨後轉身繼續與顧家婢女整理琵琶,竟不搭理了武月綾。武月綾納悶了,走進看著對方那把古樸的琵琶,有一種上去試試的衝動,但這畢竟是人家的東西,也不好意思去碰。
這時蘭曉靜自然發現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