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是何江湖稱號?”公羊校尉倒是沒有懷疑武月綾,畢竟武月綾身形消瘦,年紀尚小,根本不太可能對抗這些山匪。武月綾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忙碌了一上午,最終將村裡死去的人全部掩埋,武月綾也在官兵的幫助下降陸母下葬,立了一塊木碑。
武月綾沒有跟隨官兵們回城,之後也拒絕了顧家來人的邀請。在屋子裡換上一身黑色的衣物,戴上一個殘破的斗笠,拿了一把擅自留下來的山匪的佩刀,自行入城而去。
城外數百里,一行匪徒在一個山下歇腳,為首的是個胡帽大漢,正大口喝著酒。
“大當家,昨晚真是兇險,那女子不知使用的什麼暗器,一串炸響之後弟兄們都死的死,倒的倒,唯獨射了她一箭方稍稍消我心頭之火!”韓無咎飲一口酒往自己手臂發膿的傷口上一吐,疼得直咧咧。
“哼,昨晚若不是你攔著某,某非要替三當家報了這個仇!這傷口也不像普通箭傷,這才多久就已經潰腫了!某看等回到寨子裡讓二當家替你看看。”閻狼再喝一口酒,撥出一口熱氣,手摸了摸身邊裝著金塊的箱子,“不過那崔家倒是爽快,說黃金五百兩就送黃金五百兩,若不是人家住在城裡,某還真要把他家翻個底朝天!”
“大當家的放心,等義聚寨發展起來,我等還不是逍遙自在,快意人間!到時候大當家做一個山頭小皇帝,我等做大當家的左右丞相,比那長安城裡的大皇帝要逍遙自在多了!”韓無咎穿上外衣,忍著脹痛舒展一下手臂,暢言未來。
朔風兮兮,這群山匪再次踏上了歸途。
城內雪已化盡,武月綾先找崔家酒樓入住,二十文一晚,白天去崔家大院外守著,盯著崔家的一舉一動,這樣過了四五日,崔家並沒有太多可疑的舉動,倒是許多媒人把崔家的門檻給踩破了,這是要結親的樣子。
武月綾躲在崔家大院對面的街巷中,飲著小葫蘆中的清酒,吃著早已冷透的胡餅,等待著,等待著,不知不覺又過了幾日。武月綾發現,崔家崔烈倒是不怎麼出門,偶爾也會跟著崔家的掌櫃出去處理點事情,護在崔家身邊的那個男人武月綾也認識,當日陪著崔邈跟一群混混把自己圍堵在集市,那日聽鐵梨花介紹,似乎是叫尉遲陽,出身根本不乾淨,好像就是義聚寨的山匪。
武月綾身上的錢已經用光了,今天是上元節,也正是崔家三郎娶親的日子,街坊鄰居都在傳言,好像還是劉刺史的小女兒,似乎是叫劉嫦娥。
天色正晚,武月綾抖了抖錢袋裡的灰,明天過後就不能住酒樓了。這次崔家門口抬出一頂花轎子,崔浩和崔勝騎在綁著青絲帶的馬上,一群崔家的家丁跟在後頭,場面壯觀熱鬧。
武月綾悄悄跟在身後不遠處,看到騎在馬上的崔勝容光煥發,看這樣子是去迎娶新娘子。
正值傍晚,天色微暗,城內爆竹聲四起,要數最熱鬧的就是坊內街道上燒起的篝火,不少人往裡面扔幹竹子,爆竹聲連續不斷。
崔勝的隊伍經過坊街,人來人往,提著燈籠,大人牽著小孩,媳婦扶著老人,猜燈謎的,賣夜貨的,上元節這一晚南坊異常的熱鬧。
武月綾看到旁邊有賣孔明燈的店鋪,稍微駐足停留朝著店內看去,這家店鋪是顧家的,現在正在店內經營的是房掌櫃還有他的兒子房瑞。不再多做停留,繼續追著崔勝的隊伍而去。
離開南坊,來到了一座氣派的大府邸。府門並排掛著八盞燈籠,十分的大氣,這裡正是刺史府。而崔勝的迎親隊伍正在這裡停下,躲在暗處的武月綾聽著他們扣門求見的聲音,這崔勝似乎詩才不行,說了許多不太通暢的詩文,與門內的一些婦人対賦一番後終於被放行了。
讓武月綾覺得奇怪的是,崔勝站在門口,門一開,就被一群婦人拳腳相加,打得抱頭直躲。站在門外看戲的家僕們吶喊助威,好似世界盃進球一般。打完後又是送酒,讓崔勝喝。崔勝倒是假裝喝酒,卻將酒倒與一旁,被發現後又是一群婦人嘰嘰喳喳的嘮叨著,崔勝說裡面有蒙汗藥,喝不得。
武月綾在冷風中靜靜地看著,等到最後劉刺史與其夫人一起把一個長得白白胖胖的女子和崔勝送出來,又將一隻大雁放飛,這才算是把人家迎娶走了。
繼續跟在隊伍後面,總算是回到了崔家大院的門口,此時的崔家大門正掛著兩站紅色喜慶的燈籠。武月綾按照以前開戰時的習慣,戴上黑色的手套,從倉庫中拿出一把烏茲衝鋒槍,開啟保險栓,再從腰間取下一顆萬聖節南瓜手雷,拉弦朝著正出門迎接兒子兒媳的崔烈扔去。
尉遲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