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頓腳步,“阿孃你先躲在床底下,我去去就來!”
說罷讓陸母躲進床底,陸母本欲說些什麼,最好還是忍住了,只是在武月綾轉身的時候喊了一聲,“小心!”
來到門口,小猞猁靈性地跑了過來堵住武月綾的去路,武月綾只得將其抱開,推開門,拔出兩把黑色薔薇左輪,疾步朝著冒起大火的付家奔去,卻一腳踩到一塊柔軟的東西,像是人的手臂。低頭一看,竟然看到了阿奇橫躺在地上,阿奇被攔腰斬斷,血染紅了白色的雪地,也染紅了那三個雪人。武月綾心中突然有什麼在崩塌,整個人搖晃了一下,最終還是咬著嘴唇站穩了。
而此時,也未聽到阿丫的哭喊聲,只見付家已經冒起了大火,一個穿著灰色衣袍的男子甩了甩手上的血刀從門口走了出來。
武月綾盯著這幞頭男子的血刀愣了一會,寒風襲來,這才認識到眼前殘酷的事實,人死了,人被殺了,人被殺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武月綾一邊朝前走去,一邊扣動扳機,直到槍中的子彈打光了,武月綾依舊扣動著扳機,就算那拿著血刀的男子早已經身中數彈倒在地上斷了氣,也為停止此時心中的憎恨。
走到冒著沖天火焰的付家,武月綾在火光中看到了阿丫燃著的屍體,也看到了一個可愛的生命在火焰中天真爛漫的微笑著,微笑著。
深吸一口氣,武月綾從悲傷中會過頭,奔向自己的家,卻發現陸母正與一個強人在門口撕扯著,不是讓她在屋裡面躲著嗎?武月綾心頭咯噔了一下,一邊跑一邊換子彈,但是不想發生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
韓無咎扯著這個老婦人,這傢伙好像就是畫像中的陸母吧,那個崔烈記恨的小娘子應該就在這戶人家才對,但是手裡擒著的婆子似乎不老實。掙扎著想要掙脫束縛,而且一口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背。
韓無咎實在難忍疼痛,反正問你也不說那小娘子在哪裡,直接一刀捅進了陸母的身體,將陸母推倒在地,便看到了正往這邊跑來的武月綾。
武月綾咬破嘴唇,眼睛裡已經閃出了淚花,舉起左輪對著韓無咎開槍,誰知道這傢伙竟然知道躲閃,這一槍並未打中對方的要害,但確實傷到了他。
武月綾跑到陸母身邊,看著那匪人捂著手臂逃走,只得扶起了陸母,檢查她的傷勢。但是這一檢查直接把武月綾的心給涼透了,腰部中刀,貫穿了身體,左右兩邊都是止不住的鮮血,可就是這樣,武月綾也不肯放棄,用手想要摁住不出血,卻碰到了一股柔軟的東西,那是腸...!
“我...不行...快...逃...”
武月綾雙手沾滿了血液,怔怔地跪在地上,眼睛裡蓄起淚水,聽著陸母漸漸萎靡的聲音,還有她眼中逐漸淡去的神采,不知所措,這一切來得實在太突然了。
嗖!
一支箭射中了武月綾的肩膀,劇烈而清晰的疼痛把武月綾從悲傷中拉了出來,她應聲側倒在地,儘量讓自己不發出哀嚎。
“哈哈哈,叫你用暗器傷我,現在被暗箭所傷的滋味如何?”韓無咎騎在馬上,手臂處雖然傳來劇痛,不過因為久經殺戮的原因,硬生生忍了下來,其身旁圍著數十個騎著馬的山匪。“給我擒住她!我要她做我的壓寨夫人,哈哈哈!”
韓無咎身邊的幾十騎山匪騎著馬,爭先恐後的朝著武月綾奔去。
武月綾望著火光中飛奔來的馬和人影,從倉庫中調出一把火力守衛,機槍的聲音突然響起,前方血霧飄灑,人仰馬翻。
那十幾個山匪和馬都無一例外地突然翻倒在地,韓無咎像是活見鬼一樣,連忙跳下馬躲開掃射,看著自己的馬也噴灑血霧倒下,只得閃身逃離這詭異的地方。
武月綾看著韓無咎逃走,並沒有力氣調轉槍口。收起武器,朝著門內走去,躲在床底下,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褪去,用衣服塞住自己的嘴巴,將肩膀上的箭拔出,再用一塊麻布摁住止血。
小猞猁跑了過來,躲進了武月綾溫暖的懷裡,就這樣與小猞猁作伴,忍著寒冷與痛苦,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血止住了,這才起身勉強地穿好衣服,警覺地在門口看著門外的情況。
特別是看到躺在血地裡的陸母時,武月綾心中的悲痛無以復加,直到確定門外沒有山匪之後,才將陸母的屍體拖進屋,合起陸母的眼睛,用棉被蓋上,生怕陸母受凍著涼了。
武月綾走出門,看一眼燃燒著的村子,除了火焰灼燒房屋的噼啪聲,只剩下那些未被機槍掃死的山匪的呻吟聲。
她走到山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