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慶宮,香爐升起嫋嫋青煙,鼓樂聲響徹長安,一年一度的千秋節開始了,巍峨的皇城中,鐘聲響九回,震到雲霄之巔,試圖將天上的仙人吸引而來,共同赴此盛會大節。
百官之中,左右兩相居於首位,李適之醉意朦朧,在李林甫有意無意地慫恿下,決定在此盛大的節日向陛下進言,華山之金礦應當開採。
此舉正中李林甫下懷,一道毒計就誕生了。
進言完畢後李適之也就醉倒在興慶宮瑤池殿中,趁此時機,李林甫再度進言,同時用眼神威脅陳烈希一同陳述李適之的不對之處,將事情引入極端。
華山為陛下龍脈之所在,大唐氣運之山,若是開採此山的金礦,等於撅龍脈,洩氣運,實屬損國之舉。
聽到此言,本來在為自己生日開心的聖人不免鬱結氣悶,當場雖未發作,第二天便將左相罷免貶謫,再次擢升御史大夫陳烈希為左相。從此朝堂名義上陳烈希為左相,百官之首,實則大權落入李林甫手中,因而其權利也隱隱走向巔峰。
長安城外的長亭中,有一群人正在擺酒設宴送別。
“李左相!”武月綾抱拳而立,披風在風中有些凌亂,才與八仙共飲無多時,如今就遭離別,“瑤池殿之事我也聽說過,醉酒失言確實不當啊!之後我也去找過義母探口風,聖人依舊耿耿於懷!而且我覺得此事尚有蹊蹺,以左相的脾性,可不應該陳如此之事!”
“哈哈哈!哎,人生變幻無常,世事難料,李某謝過公主關心,如今已經不是左相了,朝堂之爭也就與李某人無關了,常年身居高位,也是累心累身!也罷,趁此機會脫身離去自然不錯!”酒糟鼻老頭樂觀開朗的說道,見到公主擔憂的神色,最終講了出來,“其實這一切都是李林甫那傢伙的算計罷了,說實在的,李某人為官時也沒少算計別人,現在被算計也是自然的!”
“又是此人!”武月綾下瞥目光思索起來,現在當左相的也不是他,為何如此行事?
“公主啊,有些事情站在局外便好,長安的情形可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要是有什麼萬一,就效仿玉真公主常年遊於海外便好!至少能求得自保!”
酒糟鼻老頭認真起來也有幾分宰相的樣子,聽到告誡之言,武月綾微微一笑,也許吧,安身立命之處似乎已經在長安的曲江池紮下了,這裡算是一個家吧!恐怕離不開了。
“謝過左相教誨!”
“都說了不是左相了...”
長亭之中,賀老、張旭、李白等等,八仙全部到場,誰也沒有想到,第一個離開長安的竟然會是李適之。
除了不捨之外,李白借醉酒更是瘋言瘋語,無時無刻在含沙射影,說陛下已經昏庸了,任由奸臣當道,左相離去,長安的朝堂勢力恐怕要換重新洗牌了。
折柳送別,每人都送了一首詩給李適之,表達了不捨友人離去之意。
武月綾站在亭子外,望著遠去的馬車和下墜的夕陽沉寂在長長的古道上,心中多少有些悵然,不過也僅僅是一瞬,也許正如李適之所言,離開長安才是他最好的歸宿吧!
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靜坐在園林中,撫摸著白虎,蠟黃的燈火下,杜甫求見,一來就是開門見山。
“公主,杜甫看他們經商數日,始終覺得就如書中所言,不過是謀取利益罷了,行那不公平之事,賺取其中的賤價,並沒有什麼值得效仿之處,杜某實在難以接受公主這番的安排!還望公主從新安排!”
摸了摸白虎的耳朵,對於杜甫的反應早就知道了,淡然地望向杜甫,心平靜氣地說道,“種田,養牲畜,都是謀取利益哦!”
“公主,不能如此解釋吧!”杜甫聽言微微睜眼,回應道。
“人從自然中獲取生存的利益,也算是一種交易,而人再用這些從自然中獲取的利益去與他人交換換取更大的利益,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為官者也一樣,你領著俸祿從百姓那裡謀取利益,同時居於高位為百姓謀利成為好官,你的出發點始終是利益啊!所以利益這種東西再正常不過了,世界就是由各種利益組成的,怎麼樣?有問題嗎?”
“這...”
杜甫啞語了,確實如此,所謂生活求存,就算是友誼也是一種利益,公主的話他沒有辦法反對,但也無法徹底認同。
“當然,從商人的角度出發,他們謀取的利益有好也有壞,只是他們能推動一些東西的發展,比如想要某些平常人家過得更好,那就人人都成為商人,他們就能帶動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