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陽透過窗戶,把地面分割成數十塊。
“咳咳...”晁衡從床上坐起來,自從上次押送銀貢回到長安,就染上了風寒,而今總算是好些了。
李翰林將其扶起,“晁兄啊,哎,沒想到晁兄感染風寒重病一場,我心中堪憂啊。”
“多謝太白兄關心,可惜啊,若是不染風寒,天子狩獵,我定當前往啊,也沒想到竟然有人蓄意圖謀聖人性命!咳咳...”晁衡接過湯藥碗,說完輕咳了幾聲,開口喝藥。
“太白兄,吳畫聖病情可有好轉?”晁衡喝完藥,轉而問道。
“晁兄放心,吳畫聖我昨日拜訪過,他差不多已經病癒了,不過,過得幾日是護國公主喬遷之喜,陛下傳達百官,要求眾人前去赴宴...那護國公主不過一介女子罷了,雖說護駕有功,但這般興師動眾不免太過了!”
“哎,太白兄還是如此直言不諱啊,公主叫什麼名字?”
“武月綾!”
“哦?哈哈,太白兄可莫輕視了這位公主啊,我有...咳咳,有一個襄郡的故事講給太白兄聽,有一首兒歌,太白兄且聽聽,咳咳,才女武月綾...”
武月綾帶著幾個親衛來到湖畔邊,架好幾個鞦韆,讓把守府門的軍士看著,若是有遊人經過,想要盪鞦韆,必須支付一文錢。
這時,一隊車馬行來,來到了公主府前,武月綾徑直走了上去。
這時車上下來一個紫服老者,臉較為圓潤,氣色顯得不錯,半白半黑的頭髮束得整齊,見到公主後面含微笑,拱手稱禮。
武月綾也回一個禮,這傢伙有些面熟,不過想不起來了,不待武月綾整理好措辭,這紫服老者已經開口了。
“在下李林甫,是當朝右相,今日特地前來祝賀公主新居初成啊,”李右相走上前,面目和藹,笑容可掬。
“原來是李右相,請入府就敘。”武月綾同樣笑著回應,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哈哈哈哈...這公主府氣象萬千啊,前有水泊,後有大山,倚靠著長安,是個求之不得的好住處啊,公主好福氣啊。”李林甫不做客套,邊誇邊往府內行去。
“哈哈,李右相過獎了!”武月綾不做掩飾,笑道。
進入大堂,主客落座。武月綾作為公主,只是封戶五千,與擁有爵位的李林甫不同,或者說李林甫作為當朝宰相,封戶一萬,身份要比武月綾珍貴。
“誒,是公主過謙了,護國公主乃是我大唐的福蘊啊,救下了陛下,就是救下了我大唐江山!我身為當朝宰相,應該替陛下拜謝公主!”李右相說得煞有介事,誠誠懇懇,起身而拜。
武月綾也坐不住了,起身將其扶起來,這可是當朝的宰相。
“公主啊,我帶了十幾箱胡椒粉,還有一雙南詔國進貢的象牙,特來慶賀公主新居落成!望公主切莫推辭才是!”李右相講完揮手示意等候在大堂外的幾名僕從將箱子一一搬進來,走上前緩緩將箱子開啟,取出一雙象牙。
武月綾走下來,觀賞著雕琢得精美的象牙,客氣一番,頗為無奈的收下了禮物。
不多時,李右相帶了一些白蔗糖離開,畢竟這種白色的糖粉目前只有護國公主府能製作出來。
看著大堂內擺著的箱子,武月綾頗為感慨,禮品嗎?胡椒粉,這東西那老者介紹了好多遍,說是西域進貢而來的,合著送給我的禮物都是貢品啊,那倒是十分的珍貴。
“魚朝恩啊,”
“小奴在!公主儘管吩咐!”
“把這些禮品記下來,胡椒粉拿到廚房去做調料,李林甫,這個人沒有多少印象啊...”武月綾說完邁開腿直接走出了大堂。
魚朝恩現在胳膊腿都是酸酸的,完全沒有半點氣力,但是公主吩咐,必須照辦,領著親衛們開始搬箱子。
武月綾抱著小白虎,坐到了湖邊的鞦韆上,緩緩地蕩起來,看著湖面,稍微有些發呆。
魚朝恩擺著兩條痠痛的腿走到公主的旁邊,畢恭畢敬地站於一旁,武月綾也發現了他的出現,不過並不在意,撫摸著小白虎,緩緩地搖晃著,偏過頭一望,似乎看到湖邊有個垂釣者,這人似乎就是那賀老丈。
跳下鞦韆,轉身看一眼魚朝恩還有花楚兒,“楚兒,帶魚朝恩去拿我畫了平底鍋、高壓鍋和鐵菜勺的圖紙,嗯...還有牛皮圈的設計圖,讓他去鐵匠鋪打造幾副回來!義父義母來的那日我要親自掌廚!”
“是!”魚朝恩低頭恭謙道。
花楚兒望了望湖泊那邊的垂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