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二年,九月初七,天大晴。
龍武大將軍陳玄禮率領七千禁軍出長安,行往終南山,隊伍浩浩湯湯,盤沿著山路,替陛下選好圍獵之地。
當日未時三刻,高力士領三千龍武軍,護著天子出行,儀仗威武。
李隆基抱著美人玉環坐在鸞車中,拿起盤中荔枝,剝開輕輕放入玉環口中,
美人輕盈莞爾,櫻唇俏含荔枝,眼中秋水撩人,引得李隆基心頭火熱,把玉環按將下去(咳,此處省略三千四百八十五萬子...)。
時長安百姓相送千里,殺雞宰羊慰問軍士,亦有文人墨客寫書賦詞以求晉升仕途。
長安城一家酒樓中,一個身穿黑袍手拿墨紙扇的青年站在窗邊望著繁華熱鬧的街道,聞著街上食攤上散發出來的香味,這些場景在故鄉可看不見,這裡才是他們嚮往的地方。
身後走上一位高大的漢子,恭敬地將書好資訊的布條交到這位黑袍青年的手上。
黑袍青年眼睛始終望著長安城熱鬧的街頭,伸手接過布條,細細瀏覽一遍,隨後將布條塞入海東青腿部的信筒裡,揉了揉海東青的腦袋,將其拋飛出去。
街頭吃著油芝麻胡餅的不良帥突然閃身上屋簷,悄悄跟在海東青的身後。
奈何這鷂子機靈得很,發現了跟蹤自己的人,便直入天空,越飛越高,最後消失在了不良帥的視野中。
不良帥口中叼著胡餅,手臂上暗藏的弓弩指著天空,胸口傳出嘆氣的聲音,最終還是停止了奔走,拿下胡餅,慢慢嚼著,搖了搖腦袋,看來還是要出事了。
八月初一,花楚兒正牽著大母牛不放,武月綾拿著木桶在母牛的腹下不停擠牛奶。
這頭母牛這些天來都瘦了一圈,只要見到武月綾出現,就會轉身邊逃邊哞哞哞地呼救著,媽耶,這人又來了,還有完沒完。
李婉兒抱著小老虎在旁側看著小娘子一點一點的擠出半桶牛奶,原先著實不敢想象,小娘子竟然會擠牛奶,而且還是餵給小老虎吃。
現在李婉兒看得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只是可憐了這隻母牛,天天都要被小娘子懟著擠奶。
原本擠牛奶這事牛的主人林老頭不答應,說村裡就這麼一條母牛,你們就想打它主意啊,這是要給村裡那些壯牛續後留種的。
武月綾果斷的掏出了金塊,把林老頭的嘴巴塞住了。
之後便有了天天擠牛奶的這一幕。
這頭母牛天天見到武月綾提著個木桶過來,每次都跟看到災星似的,避都避不開。
天氣炎熱,酷暑難耐,這牛奶裝好罐子沉到井底保鮮。雖說不是正宗的奶牛,條件有限,只能將就著了,畢竟老虎可是哺乳動物,不吃奶怎麼成呢。
武月綾抱著小老虎,慢慢地餵牛奶,小猞猁就不願意了,主人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喵?
小猞猁繞著主人轉兩圈,跳上主人的後背,爬到主人的肩膀上,看著小白虎,昂起貓腦袋,以後這傢伙就是我的小弟了。
喵。
“喵喵喵,不要皮啊,你的小白虎老弟正在吃牛奶,”武月綾慢慢地用木勺子一點一點地舀著碗裡純白的牛奶給小白虎吃。
小白虎張口,一口吞下去,伸出紅色的小舌頭,舔舔嘴巴,好吃。
小猞猁順著武月綾的手臂走下來,湊到小白虎的身邊,果斷劫下主人勺子裡的牛奶,學著小白虎的樣子,張嘴,一口吞上去。
小猞猁輕輕咳一下,表示真難吃,嫌棄地看了一眼木勺子,躺在了武月綾的膝蓋上,伸個懶腰,閉上眼睛休息。
武月綾歪過腦袋,偷瞄一眼閉目養神的小猞猁,聳著肩膀偷笑一聲,看來是吃醋了。
這些天一直都在忙著照顧小老虎,小猞猁確實沒怎麼管它,是有些疏忽了。
“小娘子,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啊?”李婉兒端著切好的西瓜走進屋子,這裡本來是林老頭的舊屋子,現在被武月綾三人租了下來。
“哈哈,沒有啦,我們也不能經常呆在這裡,過幾天就準備出發吧,”武月綾接著餵牛奶給小白虎喝。
“這位小娘子不打算在我們家長住啊,莫不是嫌棄我家瓜不好吃?”門口進來一個大漢,開了個玩笑,手裡也捧著一個又大又圓的西瓜,“父親叫我送瓜給你們吃,哈哈。”
李婉兒將兩片切好的西瓜放在桌子上,走到門口相迎,“這位郎君請進。”
大漢走了進來,身材魁梧,長年幹農活的原因,身體面板黝黑,不過精神氣質卻是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