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長安的演藝事業要結束了!”
“什麼?”
“本公主有新的任務交給你,或許會一去不回,你能接受嗎?”
“公主對藥子昂有知遇之恩,更有收留之恩,屬下願為公主赴湯蹈火!”
園林之中,這條小溪依舊在流淌著,只是今日格外的冷清,沒有魚兒,更沒有點水的小蜻蜓。
武月綾翻著一沓宣紙,原本這種白色的紙相當珍貴,基本只供給達官顯貴使用,現在造紙技術的習入,公主府能夠自產這種紙。
這一沓紙是楚兒從房間裡救出來的,沒錯,是救出來的。
如果不把這一沓宣紙救出來,也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黑色的俠客,黑俠客,還有這一副冰冷的黑鐵面具。
武月綾拿下稜角分明的黑麵具,同時把黑俠客的故事交付到了藥子昂的手裡。
因為練武外加擁有靈活的頭腦,表演天賦一流,不管是西遊記,還是三國,都被他演說得淋漓盡致,成為了長安最有名的花旦。
也許形容一個男人為花旦有些不妥,但他確實就是如此,他也喜歡這樣的生活,檯面上的生活,榮耀讚賞還有公主所說的掌聲,也是非常愉悅的感覺。
藥子昂讀著黑俠客,起初神色驚疑不定,現在卻完全明白了其中的意味,黑暗中的俠客。
“公主,請恕屬下冒昧,這等天作究竟是如何寫出來的?”
藥子昂激動了起來,眼圈都紅了,似乎恨不得成為其中的俠客一樣替天行道,懲惡揚善,為天下百姓而活。
“你確定想聽嗎?”
“想!”
藥子昂抹去微紅眼眶上的熱淚,目光異常堅定地望向公主,很清楚的表達了想成為黑俠客的意圖。
“在西方,有一種精神象徵,他們是英雄,活躍在城市之中,維護和平,執行正義,但是他們遊離在規則之外。在東方,也有一種精神象徵,他們是俠客,同樣活在規則之外,懲奸除惡。”
武月綾將面具拿在手上把玩,平靜地講述著,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手上的面具。
藥子昂沒有說話,保持著單膝跪地,細細咀嚼著公主的話,微風拂過,他想成為英雄,也想成為黑俠客,不管是桀驁不馴的孫悟空,還是忠義兩全的趙子龍,全部都是他所喜歡的角色。
成為黑俠客,為公主奉獻自己的忠義,為百姓而活。
“也許,你並不知道,面具這種東西,一旦戴上了,就會很難摘下來...”
武月綾拿著面具在自己的臉上比劃了一下,將其丟給了藥子昂。
藥子昂接過面具,有些沉重,但是並不影響他戴在臉上,掂量了幾下,毅然將其戴在了臉上。
他突然覺得,戴上了面具,內心深處的某樣東西好像覺醒了,不,是甦醒了,將臉埋入面具之中,也就意味可以為所欲為,將面具摘下來,藥子昂急促的呼吸著,明白了公主的話。
但是。
“人的臉不也是一張面具嗎,我只是比別人多戴了一張而已!屬下願成為黑俠客!”
藥子昂平復心情後戴上了面具,義無反顧地說道。
“這是一條不歸路,若是一去不回?”
“那便一去不回!”
武月綾點點頭,望向蔚藍的天空,今天是義父的千秋節,也是生日,但她並沒有去祝賀,並且已經和義母打好招呼了,擺著雲遊四方的藉口,將要朝著劍南出發。
風突然揚起,一沓紙中突然飛逃出一張缺角的宣紙。
戴著漆黑麵具的藥子昂手疾眼快地將其抓住,奉還到公主的手中。
武月綾往紙上一瞥,只看到了三個名字,自嘲一笑,從楚兒荷包裡拿出燧石,握響後,宣紙也就點燃了。
佈滿陳舊字跡的宣紙飛舞向天空,帶著安祿山、史思明、楊國忠三個名字化為灰燼。
下午,晴空萬里無雲,正是離去的好時機。
武月綾坐上了大白虎,懷裡揣著小猞猁,在街道上漫步,離開之前多看幾眼長安吧,熟悉的街頭還有熟悉的餺飥攤。
走虎觀花,武月綾朝著皇城的方向望去,遠遠的看到正在天穹閃耀的煙花。
武月綾不禁在心中想起了一個人,那是義母送來學習煙花技術的傢伙,記得是叫司徒道,雖然沒有將黑火藥的技術傳授人家,姑且煙花也算一種火藥技術,只是威力遜色不止一些而已。
走出城門,一路朝著劍南的官道行去,隨後在驛站和先行的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