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數十里外的官道上,契丹王的車馬隊伍浩大地朝著東北方向行去。
華麗的馬車內,契丹王和王子分坐兩頭,而靜樂公主被安排在後面的馬車中。
路上坑窪不定,石子遍佈,是一場相當艱辛的旅途。
“父王,兒傾心那貌美的護國公主,可惜卻得不到美人傾心,實乃不痛快啊!”
李懷忠穿著**的服飾,臉頰兩側垂落著紮起來的小辮子,完全一副武夫的模樣,這才是他真實的樣子。
“阿律耶,本王的兒啊,若是你為一女子而失去本心,將來的契丹將會徹底臣服在大唐的腳下,優柔寡淡的王將無法帶領契丹走向強盛!”
李懷節的髮際線直至頂端,前端禿如被野火燒過的山頂,兩耳前掛著三兩根髮辮,但作為王的氣勢依舊在雄發,目不斜視,卻如此教訓著兒子。
“父王,兒知錯了!”
阿律耶不顧車馬顛簸,跪下請罪。
“你知道這點就好,本王帶你出來,不是尋花問柳,憑著血氣陽剛而敗壞身子,不要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在長安待了這麼久都幹了些什麼,那半枝春不過胭脂俗粉,一雙破鞋,你卻整日將錢財精力花在此女子身上,若是一年內沒有改正這等習性,本王!就廢了你!”
阿律耶徹底將頭磕在車板上,聽得冷汗淋淋,連忙謝罪並保證!
“行動才是最真實的語言,抬起頭來,還有一事,本王想問問你,你怎麼看如今的大唐?”
李懷節目光深邃,審視著抬起頭的阿律耶,所有的兒子中,只有眼前這個兒子忠勇雙全,有著統帥的氣質,但智謀較為欠缺,這一點只有讓足智多謀的三子來輔佐阿律耶。
唯有兄弟齊心,才能興盛契丹,不再受到大唐掣肘。
聽到此言,阿律耶挺起胸膛,目光肅然起來。
“長安繁華昌盛,大唐恐怕還有幾百年的強盛時期...”
聽到這句話,李懷節不滿地搖頭。
見到此狀,阿律耶連忙改口。
“只是,唐皇已經年近暮年,就算曾經擁有雄心壯志,現在沉迷酒色只知享樂,恐怕國之大亂將至啊!然而身邊也沒有什麼明臣相勸,此番下去...”
李懷節聽到此處欣慰地點點頭,雖說已經臣服大唐,可是他卻知道,現在的大唐已經是一隻暮年的獅子,餘威猶在,可是不足以震懾他了。
這一趟旅程不虧,唐皇的情況已經摸清楚了,只要等待時機便好,到時候便是契丹崛起的時機。
“不錯,此時的大唐內亂將至了,國之君王不可昏庸,若是不能看清身邊的人,那麼他離著墳墓就已經不遠了。”
阿律耶露出期待的表情,只要到那時候,自己便要大展手腳,若是契丹崛起,再來討要護國公主那還不容易。
“父王,兒一定要千古留名!”
“嗯,如此甚好,那靜樂公主不過是本王一妾,嫁來又如何,等到了契丹就將其束之高樓!”
父子倆聊得起興,開始朝著如何治理國家的方向聊去。
數十年後,在武帝的鐵騎下,阿律耶也確實千古留名了...
“月綾阿姐,蝶兒走了...”
李仙仙站在城門口,朝著遠處眺望著,往日活潑的姿態也蕩然無存,哭哭捏捏的不成樣,抓起粉紅的袖子擦拭著妝已花掉的臉龐。
“哎,走了走了,”武月綾拿著沒有送出去的柳條,嘆息間將柳條隨手丟在地上,轉過身望向城內,絡繹的匆匆行人避開護衛的佇列,拉起廣寧的手,紅色的背影異常地堅定。
“哦...”
夜晚,聽著一群孩童們在園林裡抓螢火蟲的聲音,武月綾覺得也不錯,夜風款款而來,清涼爽快地撫摸著脖頸,好久沒有這般平靜。
此時,不良帥從黑影中閃出,與楚兒過了幾招後來到涼椅邊單膝跪下。
“公主,查清楚了!”
武月綾側頭看向不良帥,讓他去查楊釗的情況,此人突然掌握大權,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就是不清楚從哪冒出來的。
“說!”
“是,楊釗此人原本是長安城中的一個賭徒,那時經常在摩尼教開的小賭坊中經常鬥雞鬥狗鬥鵝...也是楊貴妃的族兄,先前名聲不好,好賭懶做,經常輸光,不過在劍南拓荒有功,得到了鮮于家的賞識,而後又進而得到了仇章節度使的看重,歸來長安賀壽,因為楊貴妃的關係所以平步青雲直接升任右相。”
“需要補充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