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北部背靠奇陡山脈,前有洛水為界,坐落於二者中間,是一座背山靠水的都城,若要進攻洛陽,西面城牆有水洲頭,並不適合攻略,東面有山側起伏,只是可以擺陣攻城,也非最佳選擇,但是最佳的選擇卻是正面躺過洛水,直取正門!’
武月綾在腦中勾勒著洛陽的情景,最佳的選擇還是使用火炮,直接轟開城門,在軍士進行衝鋒的時候,先要潛入城中,把城牆上的木橋放下來,方便軍士透過。
對於這個計劃,已經安排了近千名黑甲軍士潛入洛陽,屆時只要他們奪得城頭的主控權,哪怕只有幾分鐘也足夠了,城門會被轟開,到時候再奪下城頭的永久控制權,洛陽的戰役會輕鬆很多。
戰馬在堅硬的白色沙土道路上踩出噠噠的聲響,武月綾的思緒也隨著路邊高聳草蓆裡的高喝迴歸到現實中,望向了大約一丈距離的高聳草叢間。
“站住!”
一聲野蠻而粗魯的高喝從高聳草叢裡傳出,帶著濃重的江湖習氣,緊接著二米高的草蓆開始擺動,似乎有什麼人從裡面出來,而且動靜還挺大的,裡面藏著的不止一個人,照這個動靜,至少有百來號人。
武月綾驚愕的同時,楚兒和陸子季等人連忙勒轉戰馬護住公主殿下,他們本來在軍隊的前方,預測這一帶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但事情總是有意外,比如路邊的一聲高喝,換做平常人,估計早就嚇壞了,而且還是那種山匪的口吻說話。
沙沙沙,草地裡冒出數十人,為首的是一名下半身穿普通麻布褲子,上半身卻穿著**的獸皮衣物,手裡拿著一把缺口的朴刀,面板黝黑鬍子散亂的壯漢,此時正凶神目煞地瞅著路過者,似乎是打算搶劫。
沙沙地聲音不斷,一個又一個匪徒從丈高的草叢裡走出來,光天化日之下,這不足百人的匪徒攔路向著十萬黑甲軍打劫。
空氣十分的凝重,這些匪徒冒出路邊後,在空中的旌旗正在瘋狂地擺動著,發出嘩啦嘩啦地響聲,好似在試圖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面,卻始終無力地搖晃著沒有半點的魅力的旗尾。
武月綾直勾勾地看傻子式地盯著那名匪首,聽到了對方發出咕嚕的咽口水聲音。
在這些匪徒對面,一排一排盾牌軍士正在左右緩慢地靠攏,後面長長的道路上只看到密密麻麻數不清的黑色影子,這些都是軍士,而且還有鮮紅的軍旗。
“不準動,全部放下武器趴下受縛!”岑參勒馬出陣,來到這些匪徒的前方,隨之後面馬背上的弓弩手皆瞄準這些匪徒。
匪首看著偌大的陣仗,就算殺過人,茹毛飲血過,也沒辦法與眼前的陣仗相比較,黑色沉默肅然的軍士整齊地圍來,不緩不慢,能嗅到一股死亡的威脅,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朴刀,選擇了投降。
很快,黑甲軍便將自己送上門來的匪徒盡數抓起,審問過後才知道,這些匪徒就在這條道上扎窩,還搜尋到了他們的據點,在草叢中間,甚至還有一些匪徒的家人在其中。
具體原因就是戰亂出現,他們落難為匪,靠著兇橫從而存活了下來,甚至搶劫過一些胡兵,因此也會付出很大的代價,經常有兄弟死在驍勇的胡人手上。
武月綾也沒有為難這群劫匪,給一些糧食和書信,讓匪首張大錢前去陝郡安穩下來,若是想去長安或者潼關,都需要透過這封公主書信。
處理完這些事情,武月綾繼續領著黑甲軍朝洛陽行進,很快就到達了洛水前方的荒野裡,透過望遠鏡看到了城頭嚴陣以待的胡人軍士,看樣子是準備死守城池了。
就算從范陽調兵過來,也需要好幾個月,這也是她選擇速戰速決的原因之一。
這時候,太陽照耀到中間,強烈的陽光焦灼著大地,也焦灼著洛水河面,空氣似乎出現了氤氳。
黑甲軍炮兵營推著一排火炮來到洛水的三十里內,依次排針布列整齊,烏黑幽深的炮口鎖定著城門,隨時準備發出轟隆地一炮,勢要將這些胡人嚇得抱頭鼠竄。
武月綾望著前方的充滿水氣氤氳的洛水,怔怔出神,很奇怪,那些彩色的水氣上似乎在播放著什麼,就像是電影,一條河都在播放電影?
一個詞閃入腦海,武月綾立刻就想到了海市蜃樓的原理,莫非在這種地方也會出現海市蜃樓?
緊接著,無邊的光影交錯開來,在洛河上旋轉流離著,景象越來越清晰了,最先出現騷亂的是城頭的胡人,因為他們離得最近,喧譁驚疑不定,眾多的情緒在洛陽城頭蔓延。
本來紀律嚴整的黑甲軍也開始驚歎起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