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中,武月綾坐在熟悉的園林中,數年沒回來,周遭變化倒是不大。
牆角數只貓懶懶散散地走到食盆前,朝著武月綾喵喵討要食物。
武月綾看著這些貓,有花的,有黑的,有白的,就是不知道誰養的,拿起罈子裡的幹炸魚片丟到食盆中,讓這群小傢伙去爭搶。
老猞猁蹲在桌子上看著這一幕,老花臉賊不高興了,抖擻著肥臃的身體,慢慢地站起來,朝著主人喵了一聲。
聞喵看向老猞猁,這傢伙又鬧脾氣了。
撲通一聲落下桌子,在地上笨拙地翻動幾下,老猞猁高傲地昂起下巴,左右搖擺著身體來到群貓面前。
群貓發現了身後的龐然大物,皆轉過身呲牙豎毛望向來者。
老猞猁翹著短尾巴,舉起小短腿,一貓各一掌,把五隻小貓咪治得服服帖帖,半蹲在食盆前,朝著主人討好地喵叫賣乖。
武月綾看得無奈,用手指頭敲了敲老猞猁的肥頭,抓了一把魚片丟了進去,再給其他小貓咪一隻撒一些。
“小娘子!”
循聲望去,只見穿著淡青色修身長裙的婉兒正朝著自己跑來,滿臉的笑容就如花朵一般。
“是婉兒啊,好久不見了!”
“是啊,小娘子都沒有什麼變化,一別五年了,婉兒時常想念小娘子。”
李婉兒拉著武月綾的手,深情細膩地看著,微微嘆息著,小娘子的身形還是一如既往的單薄。
“該去看看小春了,不知道她在後山住的習慣嗎。”
武月綾拉著婉兒的手腕,手心傳來豐腴的肉感,此刻的婉兒也褪去了當年的青澀,心中說不清是感動還是什麼,就這樣拉著她往後山去,大概這是真心朋友吧,在心中評論著,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半點私心的彼此交心才是真正的摯友。
這是前世無法感受到的,只有在這裡才能真切的體會到。
祭拜完老朋友,武月綾召開了會議。
身體壯碩如牛的紀驍,模樣有些憨倒是真的,只是那全身肌肉迸發出來的力量感卻給人一種可靠感,難怪婉兒會看上人家。
細細數來,婉兒恐怕已經可以稱作婦人了,只是風韻猶在,不能再等了,長安的事情一結束,武月綾打算給婉兒舉辦一場婚禮。
只是目前,形勢不等人啊。
不良帥張恆還是老樣子,只是臉上的鬍鬚像是海帶扎著一樣,真是個潦草的男人。
魚朝恩照舊低著頭立在身旁,衣著身形都沒有太多的變化,就是處事更加謹慎小心了,只有這傢伙,還是那個小朝恩啊。
環顧一週,開始在沙盤上講解情況。
“這次的事情很嚴重,我並不知道義父如何應對,但我這邊至少能出一些力!這十年可不是白費的。”
“公主,恕張恆直言,潼關守不住!長安可能得棄城!”
這一言,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魚朝恩偷偷低著頭,看向四周,輕咳了一聲,尷尬而不失禮貌地說起來。
“公主,諸位,請聽小奴解釋,那哥舒翰因為胡人身份而遭受到陛下的猜疑,明面上統帥二十萬大軍去馳援潼關,實則並沒有軍隊的排程權,而待在長安皇城內服侍陛下的高內省則是直接領調這二十萬大軍,命令訊息一來一回必定延誤戰機。”
“嗨!都是些鳥人,交給俺當大將軍,老早就把反叛者擊退了...”
紀驍一拍桌子,震得沙盤沙沙作響,顯然十分失禮。
“善勇!”
李婉兒從旁邊走出來,擰著紀驍的耳朵,悄聲責怪著。
武月綾看著婉兒和紀驍,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緊接著堂內眾人都跟著笑起來,大誇婉兒治夫有方。
這樣一搞,婉兒就紅著臉飛一般地逃了出去,實在難堪,只是情投意合,並沒有以身相許,大家這般說來實則有些調笑的意味,不過因此氣氛也不再是生硬尷尬。
“義父的決定我無法動搖,潼關的戰事我也無法插手,但是長安我會守住!”
武月綾繼續說道,看向不良帥,提出一個疑問。
“若是叛軍進逼長安,不良人打算怎麼做?”
張恆抱起了胳膊,抬著頭思考,給出一個不算樂觀的答案。
“不少人已經開始準備逃離長安,但也有堅守長安的,預計能留下來的不良人可能只有一萬,長安城門多,地界大,光守城是不夠的!”
“龍武軍禁衛雖然有萬數,但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