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佩張了張口,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比格·威爾拍了拍拉佩的肩膀,轉身走出去。
勒特諾是南方的另外一座重要城市,和德文尼屬於同一等級,同樣也是一個省的首府。
此刻勒特諾也很亂,市政府大樓被很多人圍起來,這些人全都住在帳篷裡,帳篷就搭在市政府門前的廣場上,把大門堵了個不留空隙。
這些人全都穿著黑色衣服,女人還頭戴黑紗,沒有爭吵聲,也沒有哭泣聲,聚攏在這裡的人早已沒有力氣哭喊和爭吵,所有人都靜靜地坐在那裡,只要市政廳的官員一天不拿出個主意,他們就不會離開。
市政廳的那扇大門已經快半個月沒開啟過,那些官員被逼得沒辦法上班,就算要上班也只能去別的地方,而底下的辦事人員就倒黴,他們只能爬梯子翻牆進出。
不過今天,那扇一直關著的大門緩緩地開啟,一個二十五、六十歲的年輕人從裡面走出來,這個人打扮得像個紳士。
沒有預料中的爭吵,也沒有急不可耐的詢問,等候在外面的那些人早已麻木,很多人甚至沒有抬頭看年輕人一眼。
年輕人咳嗽一聲,儘可能讓自己顯得悲傷,然後說道:“各位女士、先生,我知道你們此刻的心裡非常悲痛……”
還沒等年輕人說完,一個老頭揮舞著柺杖罵道:“你不要演戲了!說實話吧,你們有沒有想好如何解決問題?我的兒子因為你們的緣故戰死,只剩下我這個孤苦老頭和我年輕的兒媳婦,還有三歲大的小孩,你讓咱們怎麼活?”
年輕人滿臉尷尬,連忙說道:“我就是來解決問題的,不過這需要各位的配合。”
“你想要什麼?”老頭吼道。
“我有一個想法,但是市長和大部分議員並不認可,不過我覺得你們有必要知道。”年輕人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有屁快放!”
人群中傳來一陣憤怒的呼喊,發出聲音的是一個老女人,她的臉上滿是悽苦和哀傷,旁邊坐著一個年輕女人,女人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
年輕人猶豫一會兒,然後儘可能地擠出一絲微笑說道:“你們在這裡坐再久也沒用,因為我們根本沒錢。”
“又是這句話!”
“我們的耳朵都聽出繭來!”
“誰相信你們沒錢!”
底下一片怒罵聲,說話的這些人全都並不是真的悲傷,而那些真正感到悲傷的人反倒沉默不語。
年輕人猜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他並不在意,繼續說道:“我們沒錢,但是馬內有錢,你們為什麼不去馬內靜坐?那邊的影響力更大。而且作為首都,馬內的官員不可能像我們的市長和各位議員一樣躲著不見人,他們必須得想出辦法,就算不能解決所有人的撫卹金問題,至少去靜坐的人肯定會得到解決。”
“你開什麼玩笑?從這裡到馬內有九百多公里,讓我們一路乞討過去嗎?”
一個滿臉絡腮鬍的中年人大聲罵道。
“所以我才說需要你們去施壓,市裡拿不出撫卹金,但是給幾輛馬車,提供一些路費總可以吧?作為首府,咱們在馬內是有辦事處的,到了馬內後,你們去臨時管理委員會和議會門口靜坐,讓辦事處的人提供食宿,這總可以做到吧?”
底下一片沉默,這麼長時間下來,死者家屬已經明白一件事,繼續靜坐下去恐怕沒用,市政廳的這些官員擺明了想要賴賬,都不敢來這裡上班。他們和別的城市的死者家屬也有聯絡,知道各地的情況都差不多。
這個年輕人同樣是在推託,想把死者家屬們弄到馬內,目的還是賴賬,但是他的話多少有點道理。
“我們走了之後,萬一你們撒手不管,既不安排馬車,也不安排食宿怎麼辦?我們在半路上豈不是要活活餓死?”老頭又問道。
“你們用不著全都去啊,留一部分人在這裡不就行了,如果市長和各位議員真的不管那些去馬內的人,你們難道不會找他們算賬嗎?連這點要求都做不到,他們還有什麼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年輕人一時激動,居然毫不遮掩地說出心裡話。
話一說出口,年輕人頓時後悔,不過後悔的念頭很快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為他馬上就想到背後有人撐腰,而且是整個南方最強而有力的人物。
“好,就這麼做。”老頭拄著柺杖站起來。
其他人也都站起來,他們在這裡靜坐了半個月,早已坐膩。
同樣的一幕也在另外一座城市發生,說出這個想法的換成一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