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王少柏真的要氣炸了。無論這個混蛋說的是真是假，詹事府的名聲算是被徹底毀了。

他有些恨自己的父親，怎麼就如此不穩重，惹下如此大的禍患？

“王少柏，我倒黴，你也佔不到好處。”王少波輕笑看著他。

“混賬東西。”王少柏想掐死他。

“我是混賬，不過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別裝一副貌岸道然的模樣，其實京城裡誰不知道你就是個偽君子。你為了讓自己成為嫡系，設計趕出了老大。你能成，為什麼我就不行。憑什麼我只能養在外面見不得人，這一切還不都是你那母老虎一般的娘害的。”王少波冷笑，不覺得自己有錯。

王少柏想殺人，他憤怒地衝著王少波吼，“閉嘴。”

但實際上，他只能說這句話。

霍七七也不知從哪裡拿出一袋炒過的五香瓜子，站在一旁一邊嗑，一邊瞧熱鬧。

三皇子磨磨蹭蹭到了霍七七身邊，“霍七七，來點。”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從袋子裡抓了一把。

我去，霍七七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居然沒注意這貨是怎麼來到身邊的。

“看戲。”三皇子很不要臉地用下巴示意她。

霍七七不再搭理他，繼續嗑瓜子看戲。

又一隻好看的手伸進袋子裡抓了一把，霍七七一抬頭，我去，又來一個。“沒想到六皇子也會在眾人面前吃東西。”

李元白不搭理她，只是慢慢嗑著瓜子。

算了，霍七七的心思不在他的身上，她扭頭繼續看著堂上。

“七七。”霍易寧委屈，他忙活半天，還沒吃上瓜子了。

霍七七趕緊主動給他倒了一些，“二哥，我們兩個一起吃。”

霍易寧這才高興起來。

“還請大人明察，這人一派胡言。詹事府與此事絕無任何關係。在下告辭。”王少柏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他得趕回去和家人商量，看此事如何做才能將名聲挽回來。

關鍵是，三皇子和六皇子也在，這事估計又得鬧大了。

“三皇子、六皇子，告退。”臨走的時候，他也不忘給兩位皇子行禮。

“我們就是過來瞧個熱鬧，你不用搭理管我們。”三皇子笑眯眯地說，“我說，你們詹事府鬧得是哪一齣，兄弟長這麼大，居然才見第一面。”

王少柏的臉頓時變得通紅一片。

“哈哈，假的，原來都是騙子。”方月終於明白，原來自己只是別人眼中的一個小棋子。可她居然將別人的假話全都當了真。

“方月，你可認罪？”府尹大人板著臉問，對她半點兒也沒有同情。

“認罪，俺全都認罪。還請大人早點兒將俺吊死，俺是真的沒臉活了。”方月面如死色，再也沒有勇氣去看霍七七或者是霍家村的人一眼。

方平悲憤欲絕，他好恨。他的人生明明應該很好，卻被這個蠢貨完全給害了。

霍家村的人站在那兒更是無顏看霍七七，他們想到，還曾經想為方月求情，他們果真是厚顏到了極點。族長也終於明白，霍七七和霍易安說得那番話的用意。

自作孽不可活呀！

有了物證、人證和證詞，案子很快結了。

方月和王少波全都被判了流放到北地。

流放在古代，乃是重罪，方月和王少波兩個人不住磕頭，求府尹大人改判，判他們死刑，給他們來個痛快。

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府尹哪會按照他們的意思去判定。

眾人看完了熱鬧，都唏噓而散。

方平站在門邊，腿發軟，他扶著門才沒有倒下。

他也想隨著眾人一走了之，但他的腿卻如千斤重，霍七七和霍易寧離去的時候，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方平想哭，想找個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寧願方月沒有隨著村裡人進京。

方月被押著去牢獄，她最後看到了方平，但她盡力不去看他，她沒有臉見任何人。

“這點兒銀子，給她傍身。再給她買些衣物帶上，那邊不比家中。”木柔禾的母親遞給方平五兩銀子。

方平不想要，真想讓方月就這麼死了算。可他鬼使神差地還是接了銀子，兄妹一場，他不能真的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看著她受罪。

“你也別怨七公子和二公子，換了你，你也不會就這麼算了。”木柔禾輕聲叮囑他。

方平不說話，恨嗎？好像前些天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