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座的也有人並不相信霍七七所言。甚至,還有人在心裡偷偷嘲笑霍七七太天真,想得太理所當然。
她們在北地待了這麼多年,北地狀況,她們十分清楚。守備大人、知府大人和王爺費了多少心思治理北地,想讓北地變得更加繁榮些。努力大家做了不少,但實際的效果卻不盡如意。
百姓缺衣少食,哪怕王爺盡力減少了百姓們的賦稅,也在農事上做出了許多改革,但成效呢?
惠王妃的醫術的確出眾,那有如何?她出身護國公府,從小到大過得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她哪知道人間的疾苦?
惠王妃的設想的確十分誘人,但實際操作起來,卻是難上加難。不過,這些質疑,大家也只敢在心中想想,並沒有人敢當面掃霍七七的興致。
眾人說笑之中,時間就如流水一般過去了。
“王妃,王爺已經回府。”快到午時,舒雲進來送了茶水點心時,笑著順口提及一句。
商婦們不知道惠王的習慣,但屋子裡的官夫人卻都知道。王爺和王妃大婚不久,兩個人感情十分深厚,王爺對王妃更是寵溺得很。
臨近中午,王爺回來,必然是為了陪王妃用膳。要是她們再繼續留下來,惠王還不知道要如何嫌棄她們了。
知府夫人第一個提出告辭。
接著是守備夫人和其他官員的夫人。
商婦們有些驚訝,偌大的王府居然不留飯,但她們也不敢出聲,隨之也跟著提出了告辭。
霍七七並沒有客氣地挽留大家,她坐在炕上沒有動身,只是讓身邊的丫頭將客人送了院子。
客人走了以後,李元白就從外面進了屋子。
“簡直是欺人太甚。”回去的路上,關家四夫人終於忍不住發怒。“就算是王妃又怎麼樣,怎們能插手我們關家兒女的姻緣?”
“閉嘴。”關老夫人也在頭疼。
霍七七為半容和關北保媒,是她來時完全沒有想到的結果。但哪怕她對這門親事再不滿,她如今也無計可施。
別說半容是清倌,就算半容是千人枕萬人點朱唇的姑娘,只要惠王妃開口,她們關家也得捏著鼻子認下這門親事。
自古以來,當權者掌握一切,關老夫人做作為關家的當家夫人,心中十分清楚這點。
“難道就因為惠王妃一句話,北兒就得娶一個花樓中的姑娘進門?”四夫人抽抽涕涕,“要是真的讓那賤人進門,以後我們關家還要如何出去見人?”
其他幾位夫人對視一眼,全都低下頭。這時候她們可沒有心情笑話四房,在大是大非上,大家的利益是捆綁在一起的,誰也甭想笑話誰,甚至關家幾位沒有出閣的姑娘,親事也會因此受到影響。
“回去後找官媒上門吧。”關老夫人冷冷地開口。
“娘。”四夫人不服、不甘。
關老夫人卻閉上了眼睛,兒媳婦不甘心,難道她就甘心呢?不過,既然不能和惠王妃對著幹,那關家也不能吃了大虧,總得從中謀取最大的利益才行。
“你願意玩可以,不過不能單獨和她們待在一起。最好也別去關家。”王府中,李元白一副拿霍七七半點兒辦法的模樣。
“做戲也得做全套,他們成親的時候,我肯定得露面。否則的話,不是前功盡棄了嗎?”霍七七輕笑。
李元白不高興。
“到時候,你陪著我去。”霍七七見風使舵改口。
李元白臉色終於緩了一些。關家這樣的家族,一個子嗣成親,按照以前的慣例,根本請不到他出席。
不過為了讓媳婦高興,他就算委屈些,也認了。
關家的動作比霍七七想得快,幾日之後,霍七七就聽到訊息。
關家請了官媒,大夫人和關北一起去了別院,問名、下聘也在最短的時間內辦妥。
“聘禮直接送了六十六臺,日後成親,關北只要再添置一些,半容姑娘的嫁妝絲毫也不會比當地的名門貴女差。”花溪笑著說。
“半容姑娘是中的頭牌,她這些年手裡不可能沒有貼己的銀子。說不定根本不用關北公子出手,她自己就能風光地出嫁。”花喬笑著說。
“有道理。”舒雲輕笑附和。
霍七七隻是笑,並不插話。
官家事情定下來以後,關家的男人就陸續上門,談的果然是毛皮的生意。
霍七七清楚他們的來意,對方識抬舉,她也不會虧待關家。
於是,她做主將花茶的生意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