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挫腮,身披花點道袍,腰裡戳著雷公鞭,不是那申公豹卻是何人?
晦氣!姜子牙一見申公豹,立刻頭疼起來。
這貨先前俺入山的時候對俺是三天一敲五天一打,沒少受他罪,最近這些年,卻陡然變了一個樣子,對俺是關懷備至,有說有笑,也不知道是耍什麼鬼心思,怎麼這回又跟俺過來了?
姜子牙心中雖然腹誹不已,臉上卻堆出一副和顏悅色,大笑道:“哎呀呀,原來是申師兄!”
兩個賤人,走到一起,真是手握手,兩眼淚,搞得一副基情勃勃的樣子。
“師兄,你不在西崑崙修道,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兩個人在路邊青石上坐下來,姜子牙問道。
聽了姜子牙這話,申公豹呵呵一笑,道:“看師弟這話說的!師弟,俺且問你,你對師父把這主持封神的事兒告訴於你,啷個看法?”
姜子牙一愣,道:“這是師父抬舉俺,俺定然要辦得妥妥的。”
“死去!跟俺你還不說實話?”申公豹白了姜子牙一眼,道:“師弟,誰不知道這事情就是個燙手的山芋,九死一生的活兒?師父若是覺得這裡頭有油水,那麼多的好徒弟,怎麼就片片選你了?論修為,你比得上雲中子、廣成子他們?論名聲,你比得上南極仙翁麼?還不是覺得你是個棒槌,即便是灰灰了去,他也不心疼?”
一番話,說到了姜子牙的痛處,說得姜尚默默無語,耷拉著腦袋。
申公豹又是一笑,拍了拍姜子牙的肩膀,道:“師弟,說句實話,俺想來對師父的心思很反感,對雲中子那樣的狗屁人物更是不齒,一個個表面上正人君子,內地裡卻是一肚子的壞水,俺看不慣。師弟,這些年來,俺對你,好不好?”
“好。”姜子牙點了點頭。
“唉。”申公豹長嘆了一聲,道:“師弟,以前俺對你三天一敲五天一打,是俺的錯,可後來想想,在這西崑崙,最命苦的就是俺們兩個了。其他的人,都是親媽生親媽養的,唯獨俺們兩個,我是個妖,你是個沒後臺沒背景的棒槌,人人看不起,人人都能欺負,便是師父,也不待見咱們,若俺們兩個還不一條心,這日子怎麼過?是不?”
“師兄說的是。”申公豹一番話,也說得姜子牙微微有些感動。
申公豹的話,的確有些道理。
見姜子牙這副表情,申公豹心中暗樂,拍了拍胸脯,一副義薄雲天的樣子,道:“師弟,俺知道你這次接的差使難搞,俺也知道西崑崙無數人等著看你的笑話,這做兄弟的,本來就是兩肋插刀的買賣,俺不幫你,還有誰幫你?!俺想好了,這活兒俺跟你一塊幹,你放心,主事的還是你,俺給你打下手,俺們就不能讓雲中子那幫賤貨看不起了!是不是?”
這話,姜子牙一愣,暗自叫苦。
孃的,若是這個賤人跟著,日後俺行事如何方便?論心思,俺可不是他的對手。再說了,俺若是一個人成了事,好處都是俺自己的,他摻和進來,他日功成名就,豈不是分俺一杯羹,那不行!
姜子牙滿臉堆笑,急忙道:“申師兄,你這話說得好。你對俺的照顧,俺豈能不知?呵呵,不夠,這麼做似乎不妥?”
“你說啥?!”申公豹說得嗓子都冒煙了,聽到姜子牙來了這麼一句,頓時火冒三丈,抬手就要拽腰裡的雷公鞭,嚇得姜子牙一把按住申公豹的手。
“師兄,俺話還沒說完呢!”姜子牙因為申公豹要揍他,忙道:“師兄,你想呀,師父對你,那也算是抬手就打張口就罵,這事情是他定的,你跟著俺,俺知道你的好心,可師父不曉得呀,他之前剛剛頒下法旨,所有西崑崙的弟子必須閉關修煉,不準隨便下山,你跑過來,他若曉得,豈能有你的好果子吃?”
“封神這狗屁事,俺已經成了倒黴蛋了,豈能再拉你下水?”
姜子牙這貨,也是一口的伶牙俐齒,說得申公豹不知道如何反駁。
正在這僵持呢,忽聽得身後林子中傳來一聲響。
“不好,有人!”申公豹低呼一聲,二人急忙躲在青石之下。
這裡早已經出了西崑崙的地界,二人修為都不高,哪能不小心。躲了一會,見林子中沒有動靜,申公豹轉臉對姜子牙道:“師弟,你在這裡等待,俺去探查一番。”
“師兄,你小心些。”姜子牙見那林地之中,隱隱有無窮的煞氣透出來,又見申公豹要去心中歡喜,臉上卻做出一副關心的模樣。
這貨最好被人做了,俺就可以省心了。
不說姜子牙在這裡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