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拿出邀請函,若沒有邀請函,需取出宗門令牌。”老者在看了唐楓一眼,平靜開口。
唐楓斗笠下的雙眼一閃,二話不說右手直接抬起一揮,一塊小旗飛出,落在了老者的手中,這老者看了一眼,頓時神色一肅,目中露出絲絲忌憚,雙手送還。
“原來是天……”
唐楓咳嗽一聲,老者那裡立刻話語頓住,不再說出,而是退後幾步,讓開通往府內之路,微微躬身。
唐楓將小旗收起,邁步間走過老者身邊,踏入府內,那小旗自然是當初神秘的天魔教之物,被唐楓取來,之前被人認出此旗,唐楓便心底早已留意,如今也算第二次冒名,倒也習慣了不少。
況且此地必定是龍魚混雜,若真的對身份檢查極為嚴格,也不會稱之為秘會,唐楓之前在外觀察時,已分析了很多,故而此刻才從容不迫。
踏入府邸,眼前假山流水,小橋青木,沾染凡俗氣息的同時,也從俗中昇華出了雅,尤其是不遠處一座亭子,四周有琴師彈奏妙音,迴盪之時,亭子內如今坐著的七人,大都是彼此有些距離,不言不語,不過相互之間的暗中打量,自然不會少。
幾乎就在唐楓走近的一瞬,這七人紛紛向唐楓這裡凝望而來。
七人裡,有三人沒有隱藏面孔,其中一個正是黃圍,他此刻皺著眉頭,目光在唐楓身上掃過後,便沒有太過留意。
除他之外,餘下的兩個露出真容之人,一個是約莫三十多歲的貴婦,此女穿著盛裝,容顏姣美,往往美目流盼間,有動人風韻迴盪,她的目光在唐楓身上掃了幾眼,含笑點頭。
最後一個,則是穿著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這男子神色落寞,手中拿著酒壺,不斷地喝著酒,看向唐楓,也彷彿是醉眼稀鬆般的隨意一瞥。
除了這三人,餘下四位都掩著身影與面部,看不出男女,看不到面孔。
唐楓不動聲色,走入亭子內,選擇一處角落的案几旁,坐下後環視四周,這亭子內的案几,只有九張,如今算是自己,已坐八張。
那最後一張在上首,顯然是留給此地主人,而非其他人。
時間不長,府邸大門外,走入一個大漢,這大漢身材很是魁梧,這種身形,顯然哪怕是掩蓋,也都沒有用處,此人邁步間,神色中帶著一抹冷傲,走入亭子。
可在臨近後,他腳步忽然一頓,眉頭漸漸皺起,目光掃過四周。
“鍾某不是第一次參與此會,今曰持邀請而來,居然連個坐席都沒有,是哪位不懂規矩?”大漢淡淡開口時,右手抬起自腰間上一拍,立刻手中出現了一枚黑色的令牌,上面寫著一個“兇”字。
這令牌一出,散發柔和光芒,那盛裝少婦此刻輕笑,玉手抬起,也取出了一枚一樣的令牌,放在了面前的案几上。
隨後是周圍,很快的,此地幾人,除了唐楓與兩個將全身遮蓋的人外,其他人都取出了玉簡。
那二人,其中一個周身隱隱散發著別樣的氣息,此人平靜的坐在那裡,對大漢話語置若罔聞,那大漢也不敢多說什麼,目光落在了唐楓與另外一人身上,在他看來,無論是唐楓還是另一人,都是外人而已,於是目光頓時陰冷。
“你們兩個,若取不出令牌,立刻給鍾某滾開,讓出一個位置,否則的話,今曰此地,爾等可就都走不出去了。”大漢聲音帶著一股殺機,化作了寒意籠罩四周,這亭子內的其他幾人,神色不同的看去,可卻沒有要出手之意,反倒似乎很樂意於此地看到一場生死之鬥。
唐楓沒有說話,那遮蓋了身體之人,也如同置若罔聞,一語不發。
亭子內一時之間,很是安靜。
那鍾姓大漢冷哼一聲,身子向前一步邁去,並非走向唐楓,而是向距離最近的那遮蓋了身影之人,瞬間走臨。
可就在這鐘姓大漢右手抬起,目中露出厲芒的瞬間,忽然的,一聲乾咳,剎那於這亭子內迴盪開來,在這咳嗽聲出現的一瞬,這亭子內包括那要出手的鐘姓大漢,所有人都全部抬頭。
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老者,此刻從遠處緩步走來,這老者神色平緩,身體彷彿處於虛幻與真實之間,看似緩慢,可也就是三五步,竟直接出現在了亭子內。
“拜見松雲前輩。”
“見過鬆雲前輩。”在這老者出現的一瞬,亭子內除了唐楓外,所有人都立刻站起,唐楓神色微動,也隨之起身,向著那老者抱拳一拜。
“不用拘謹,諸位都是塞北俊傑之輩,今曰老夫來主持這場秘會,你們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