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看著就讓人想……啊~~~!“
下一秒,姚素麗一聲慘叫,扭曲著臉,就捂著肚子跪了下去。
念瑤清冷的聲音就在頭頂響起:“都說了他現在是我罩著,你聾啊!”
何況,把明遠弄成這幅不人不鬼的模樣的人就是她!
姚素麗這般說,豈不是找打!
姚素麗: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
事情為什麼和她想的不一樣?姚素麗一時痛到起不來身,餘光看著有人拿著手機在錄影片,瞬間有了主意。
“鬱柳!別以為我讓著你就是怕了你了,你鬱家可還沒有一手遮天的能耐呢?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狠話放的一溜一溜的,想來是沒少威脅過人,不過,這話裡的坑到是不小。
念瑤根本不在乎,像姚素麗這個段位的坑貨,念瑤見的多了,自是不懼。“媽賣批的,姐姐一不殺人二不犯法,不就不小心把你碰倒了嘛,多大點事!要什麼一手遮天的本事呢?”
姚素麗沒想到念瑤這般油滑,打了人還不認?高傲的二缺變聰明瞭?
而背對著他們的那些人根本看不清他們是怎麼回事。
姚素麗一時語塞,“那,那你也不能平白無故的打人啊!”
“打人?姚小姐莫不是摔昏了頭,我哪裡動手了?”她一直動的是腳好不好。
念瑤見明遠連一個眼神都沒甩給自己,自顧自的又去往水房,心裡的怨念越重,都怪這個姚素麗。
念瑤目光陰沉的瞪了一眼姚素麗,不在理會,抬腳往病房走去。
姚素麗緊咬著下唇,心有不甘,觸及念瑤的陰冷的神色不由得的一哆嗦,沒敢糾纏下去,移開了眼。
剛才面對念瑤的瞬間,她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似乎她只要敢妄動一下,妄發一個音,那條蛇就會毫不猶豫亮出毒牙,給她致命一擊!
姚素麗再不敢言語,但心裡是極恨的,她是不敢動鬱柳,但是明遠!
她要他好看!
念瑤沉著眸光回到病房,就見到老人家睜開了眼,渾濁的眼球毫無焦距,周圍乾枯的面板上滿是褶皺和老年斑,身上各處或粘或插著各種的管線儀器。
呼吸器透明的屏障下,嘴角也有些乾裂起皮,還上下嚅囁著什麼,念瑤湊近自己的耳朵也沒能聽清。
這樣活著又何嘗不是一種受罪?
可能是放不下明遠吧,明遠那般的在乎她,那她也一定是及其在乎他的。
不,長者愛,一般都深如水,沉如山。她付出的,定然會比明遠感受的更多。
念瑤垂眸。
老人家在她來之前就把流食換成了營養液,沉痾入骨,已然是身體的極限了,如今怕是隻要心願一了,那條命就留不住了。
念瑤起身,用旁邊的棉籤沾了點水,給老人潤了潤唇角,老人似是感覺到嘴角的溼潤,動了動泛黃的眼球,抬起骨瘦如柴的手臂,上下揮舞了兩下。
念瑤愣了愣,伸手接住,五指交握,慢慢的拍著老人的手背,清冷的聲音和緩,帶著點點的溫柔。
“姥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照顧遠哥哥,這一輩子,我都會致死相伴。“
念瑤說完,就見老人家呼吸器裡暈染的水霧穆然重了一重。然後,便見到老人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拿掉了嘴上鼻尖的呼吸器。
念瑤愣了一愣,老人家這是要尋死?那上一世,明遠豈不是誤會了原主?不過原主……
看來原主對明遠可是真愛了。
呵~,他們也算是般配。
念瑤餘光忽的瞥見門縫處的那抹暗影,心間一沉,他不會誤會是自己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