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小太監一陣唏噓,全然看向了雨歡,我的媽唉,這啟祥宮裡住著的可是有機會登上後位寶座的,你要帶走人家最信賴的大宮女。
還嚴刑逼供!
這不是上趕著找死嘛!
這,這特麼的誰活膩了?
雨歡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連尊稱都忘了,一句話說的磕磕巴巴的:“以什麼為由?”
他師傅對念瑤的上心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敢拿自己的前程賭!不,不止前程,說不定還會丟命!
師傅他老人家自己可說過,皇上必定不會立家世顯赫的賢妃,而人丁單薄的容妃反而希望更大!
這便是帝王的制衡之術。
是以他還親下命令,讓手底下的小太監都警醒著點,不要和容妃對上!
可這次……師傅卻要對人家的左膀右臂動用刑法……囂張異常啊!
常遠聞言,周身氣勢再次一盛,冰冷的眼刀子直往眾人身上戳,最近的雨歡如墜冰窖,渾身發冷卻不敢亂動一毫。
雨歡表示自己很慌,可現在師傅就算是拿眼刀子讓他血染當場,這話他也是要說的。
“師——傅,師傅,三思啊!“雨歡終是忍不住辯了一句。
常遠一甩袖袍,“這邊你們先應付著,姑姑帶人繼續尋,我去去就回!”
“不要啊!師傅!”雨歡一聲驚叫,也不知是誰給他的勇氣直接就撲到常遠的腿上,把住不放。
四周的小太監齊整整的倒吸一口涼氣,然後眼觀鼻鼻觀心,默默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放開!”常遠只淡淡的一句,雨歡就慫了。
“師傅~!”雨歡糯糯的叫了一聲。然後把自己縮成一團,這麼多年,見過他師傅這個眼神的人都死了,而且死的都及其慘烈。
惹不起的惹不起啊!哪怕現在你再給他一百二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攔第二次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啊。
常遠內心是煎熬的,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發現自己已經把那個女人放在了一個不可或缺的位置上,他有一瞬間甚至想著,若是她不在了,他便讓這天下人陪葬!
可是,
他哪來的豪氣,他不過是個太監罷了!
他連一個男人最基本的都給不了她。
常遠苦笑一聲,可是,怎麼辦,他就是這麼想了,這三十年來,他第一次想遵從自己的內心來呵護一個人。
不為原由,不計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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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雪顏今天的心情本就不佳,皇上說好要陪她的,可是又被她的對頭賢妃給勾走了,賢妃多子多福,又有一個顯赫家世,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心頭患。
夢蓮前兒個,還和自己打賭說夢荷不忠、吃裡扒外,今兒個卻無故失蹤了,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容雪顏看著跪在腳下哭哭啼啼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的夢荷,心情就更差了!
但是常遠還是要拉攏的,她儘量放緩了語氣“常公公,你口口聲聲說你夫人被夢荷設計帶走了,可你又沒有證據?這般糾纏著想必也無意義,不如你先去找一找?想是她自己個兒溜達到哪去了。”
常遠低頭,擲地有聲“娘娘贖罪,還請娘娘體恤奴才的一片愛妻之心,請娘娘允我帶走夢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