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願!”易辰說著,手起刀落,空中兩道血光閃過,奚霧島的右臂和左腿頓時掉在地上,血流如注。
“多……多謝!”奚霧島咬牙切齒道,指甲都扣進肉裡猶自未覺,是個人都能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仇恨。
“不客氣!”易辰瀟灑的笑笑,揮揮手,示意奚霧島可以走了。
在易辰眼裡,奚霧島還真是小角色罷了。更何況,他沒必要去跟一個必死的人慪氣。
奚霧島再次看了易辰一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是可以走了,這才給斷手和斷腳止血,然後艱難的起身,單腳著地,一跳一跳的遠去。
奚霧島試了試飛行,發現根本不可能了,他的羽翼在戰鬥中被易辰傷到了根,茫茫大山,難道就靠單腿跳躍走出去?
奚霧島忽然覺得這真是生不如死,隨便來一頭妖獸,都有可能幹掉身受重傷的自己。
不過,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厄運總是會在你最倒黴的時候來臨。
奚霧島沒走幾步,忽然發現有人阻路,他剛開始以為自己眼花了,這裡除了自己和易辰,還會有誰呢?
可是,當他再次正眼,看清楚了前面的人影,突然面色大變,駭然發現澤西凌汐站在那裡。
“易辰,你這個大魔頭,大叛逆,你好狠,你不得好死……”奚霧島大吼大叫道,無比怨毒的詞兒彷彿尿崩一樣,從他嘴裡爆出來。
“我知道,其實你說的天道神機洞,全是真的,不是你編的故事,對不對?”易辰卻只是無所謂的聳聳肩,用一個最甜美的微笑回應他。
奚霧島瞳孔瞬間睜大,突然明白了易辰打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他,卻故意騙他說出了天道神機洞的秘密。
易辰只是把他的命交給澤西凌汐來處理,但為了確保澤西凌汐能夠絕對勝利,還在臨行前,要了奚霧島的一手一腳。
“罵夠了沒?”澤西凌汐捋了捋凌亂的髮絲,憔悴的神色,難掩她絕世的容顏。
澤西凌汐譏諷的盯著奚霧島,眼中閃過憐憫和不屑的神色,這個人渣,有什麼資格辱罵易辰?
“儘管來吧,不管你打算怎麼折磨我,皺一下眉頭,我就不是好漢!”奚霧島故作坦然道,怨毒的看了一眼遠處的易辰,如果不是他,自己現在還是會跟這個女人一起,但位置剛好跟她倒過來。
“就憑你,連人渣都算不上,還敢自稱好漢?”澤西凌汐嗤之以鼻。
“哼,澤西凌汐,你這個手下敗將,在我面前又有什麼好驕傲的?如果不是易辰,就憑你這個胸大無腦、自以為是天之嬌女,實際上卻是喪家之犬的——笨女人,早被我玩了無數遍!”奚霧島惡毒的道,他自知今日必死無疑,說話再無顧忌。
這句話的每一個詞,都戳到了澤西凌汐的痛處,她頓時變得暴怒,伸手一招,手中長劍化作冰霜巨龍,殺向奚霧島。
可是在劍光臨近之際,澤西凌汐突然醒悟了,奚霧島用最惡毒的話來激怒她,無非是想快點去死,以免死前還要遭受百般折磨。
澤西凌汐當即改變主意,決定用最殘忍的法子殺死奚霧島,劍尖在接觸奚霧島肌膚之際,嘎然而止。
然而,正當澤西凌汐在腦子裡尋找什麼法子殺人最殘忍時,腦子突然一道電光閃過,臉色瞬間煞白。
澤西凌汐彷彿突然傻了,眼神痴呆,奚霧島罵她的話在耳邊重現,只是這一次,她的心境出奇的平和,因為她發現,奚霧島的話並沒有錯,她過去確實就是那樣的人。
她被仇恨矇蔽了眼睛,她看不起易辰,她自以為是天之嬌女,但她實際上確實如奚霧島所說,作為澤西家唯一的獨苗,其實就是一喪家之犬,而且她還不知天高地厚,屢次想殺了易辰報仇,不正是胸大無腦嗎?如果易辰真想殺她……
澤西凌汐不敢想下去了,但可以確定的是,她活不到今天。
“你走吧!”澤西凌汐突然收回劍,腦子裡想起了師傅流川君的話:你不能一直生活在仇恨中,它最初會給你力量,但最後卻毀了你的一切……真正的力量,絕不是源於仇恨,而是戰勝仇恨的力量!
“什麼?”奚霧島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
“沒什麼,過去的澤西凌汐已經死了,所有的恩怨情仇,也隨風而去,現在的我,眼中只有劍道!”澤西凌汐淡淡的道,聲音突然變得有些飄渺,臉上綻放出一種頓悟的光輝。
人生自古誰無死,唯有劍道永在,精神永存!
她要以有限的人生,去追尋那無限的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