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依然有效,悟空成佛之時便是你和琉璃在見之時。”而後感覺耳朵發熱,眼皮直跳,心中不由忐忑不安,對沙和尚道:“八戒去化齋,怎麼這久了還不回來?”
沙悟淨強打精神,道:“師父,你還不知道他呀,肯定是這西方佛地,齋僧的人家多,他肚子又大,一家一家的自己吃去了!他哪裡還管你?只怕要等他吃飽了才會回來呢!”
金蟬子嘆道:“是呀,他是這樣。他在那裡貪吃,我們可怎麼辦?又找不著他,你看天色又晚了,這裡又不好過夜,要找個歇息的地方才好啊。”
“別擔心,師父,你先坐在這裡,我去尋他回來。”
“好,你去找他回來,有齋沒齋都算了,還是先去尋一個過夜的地方要緊。”
沙和尚應了聲是,拿著降妖寶杖找豬八戒去了。
金蟬子又坐了一會,唐僧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把馬拴在樹上,行李挪到一起,把九環錫杖插在地上,取下頭上戴的斗笠掛在錫杖上,拍了拍僧衣,在樹林慢慢地走路散心。
樹林裡,野花遍地,暗香襲人,歸鳥回巢,啾啾悅耳。金蟬子信步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心想:八戒沙和尚應該快回來了吧?
不期他兩個走的是直西路,金蟬子轉了一會,卻走向南邊去了。
抬起頭,正要轉身往回路走,忽然看見前面山上金光閃閃。再走幾步,仔細一看:那裡有一座寶塔,夕陽的餘輝照在塔尖金頂上,耀耀生輝。
“原來如此。我偏偏要和天鬥。”
第二百三十八章 《黃袍》
石崖高萬丈,山大接青霄。根連地厚,峰插天高。兩邊雜樹數千顆,前後藤纏百餘里。花映草梢風有影,水流雲竇月無根。倒木橫擔深澗,枯藤結掛光峰。
石橋下,流滾滾清泉;臺座上,長明明白粉。遠觀一似三島天堂,近看有如蓬萊勝境。香松紫竹繞山溪,鴉鵲猿猴穿峻嶺。洞門外,有一來一往的走獸成行;樹林裡,有或出或入的飛禽作隊。
青青香草秀,豔豔野花開。這所在分明是惡境,那長老晦氣撞將來。那長老舉步進前,才來到塔門之下,只見一個斑竹簾兒,掛在裡面。他破步入門,揭起來,往裡就進,猛抬頭,見那石床上,側睡著一個妖魔。
“啊!”
青靛臉,白獠牙,一張大口呀呀。兩邊亂蓬蓬的鬢毛,卻都是些胭脂染色;三四紫巍巍的髭髯,恍疑是那荔枝排芽。鸚嘴般的鼻兒拱拱,曙星樣的眼兒巴巴。兩個拳頭,和尚缽盂模樣;一雙藍腳,懸崖槎。斜披著淡黃袍帳,賽過那織錦袈裟。
青臉紅須赤發飄,黃金鎧甲亮光饒。裹肚襯腰磲石帶,攀胸勒甲步雲絛。閒立山前風吼吼,悶遊海外浪滔滔。一雙藍靛焦筋手,執定追魂取命刀。要知此物名和姓,聲揚二字喚黃袍。
拿的一口刀,精光耀映;眠的一塊石,細潤無瑕。他也曾小妖排蟻陣,他也曾老怪坐蜂衙,你看他威風凜凜,大家吆喝叫一聲爺。他也曾月作三人壺酌酒,他也曾風生兩腋盞傾茶,你看他神通浩浩,霎著下眼遊遍天涯。荒林喧鳥雀,深莽宿龍蛇。仙子種田生白玉,道人伏火養丹砂。
小小洞門,雖到不得那阿鼻地獄;楞楞妖怪,卻就是一個牛頭夜叉。
剛剛轉了一個身,那妖魔他的靈性著實是強大,撐開著一雙金睛鬼眼,叫聲:“小的們,你看門外是甚麼人!”
有一個小妖飛跑出來,看了看金蟬子,回頭高叫:“大王,是個和尚呢,圓頭大耳,白白胖胖,細嫩細嫩的一身好皮肉!”
黃袍怪哈哈大笑:“這真是蛇頭上趴蒼蠅自來的美食!小的們,快去給我捉上來!”
金蟬子才跑出沒多遠,小妖們呼地湧上來,抓手扛腳,把金蟬子抬了起來。進了門,小妖們邊走邊叫著:“大王,和尚拿進來了!”
黃袍怪一看,金蟬子相貌堂堂,看來是個高僧,心想:這和尚氣象不凡,可能有些來頭,我得先給他個下馬威。
黃袍怪身子一挺,紅毛倒豎,兇眼圓睜,手握鋼刀,大喝一聲:“帶那和尚進來!”
“是!”
小妖們似乎訓練有素,齊刷刷應著,把金蟬子推到黃袍怪的面前。
這是既在矮簷下,怎敢不低頭!金蟬子只得雙手合著,與他見個禮。“大王。”
黃袍怪歷聲喝道:“你是那裡和尚?從那裡來?到那裡去?快快說明!”
“貧僧是東土大唐的僧人,奉大唐皇帝敕命,去西天拜佛求經,經過貴山,無意驚動了大王,還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