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破非原本也是打算撿漏來的,自從見到河湘道人,又被真魔宗眾人壓制之後,他對自己的實力認識的更加清楚,雖然不至於灰心喪氣,但是也不會再抱太大希望。
石宏把烈焰紙船一收,三人各自憑著神通,站在雲端之上。
石宏剛一露面,前面那片清明的天宇之中,突然幻化出一點金光。那光芒迎風便漲,眨眼之間成就了一尊金色人形,只見金光一閃,那人影已經到了石宏面前,化作一個吊梢眉、朝天鼻的傲氣道人。
“來者可是石宏?”
石宏坦然:“是我。”
“哼!”那道人一抖手,石宏面前的虛空陡然裂開一道縫隙,從裡面掉出一副黑鐵的枷鎖來,正落在石宏腳邊。
枷鎖上一道道符文,好像蝌蚪一樣趴著。
“老道青城厲幽皇,你自己帶上這幅枷鎖,跟我回青城殺風囚洞,自閉三百年,然後在青城門下世代為奴,我便饒你一條性命!”
石宏心頭火起:這老道好生無禮,自己跟他素未謀面,一上來便是這副興師問罪的樣子,竟然還趾高氣昂的讓自己世代為奴,而且看老道的樣子,似乎還是對自己天大的恩賜一般!
石宏暫壓心頭怒火,沉聲問道:“不知道石某犯了什麼錯,要被道長這般處置?”
厲幽皇冷笑一聲:“本座數百年的苦心,被你一手毀去,這般對你,一時法外開恩,看你還有幾分用處,否則,早就一道金風,讓你神魂俱滅!”
石宏隱約猜到了幾分,冷笑一聲問道:“可是為了那禍害蒼生的屠教?想不到啊,挑動世俗戰爭,收攝陰魂修煉,罪大惡極的屠教,竟然是青城的凡間道場……”
“住口!”厲幽皇怒斥一聲,一道金色聲波瞬間掃過石宏三人,石宏臉色一變,身子晃了一晃,至於孟破非和商瓷則更加不濟,一陣頭暈目眩,當場掉了下去。
石宏把手一揮,河書陣法化作一道綿長銀河,將兩人捲了回來。
“黃口小兒,也敢妄論天下大道?豈不知術法本無正邪,陰喪之術,用的好了,也是順應天道,造福蒼生之術。”厲幽皇怒聲道。
石宏嘿嘿一陣冷笑:“說得好,術法本無正邪之分,偏偏道長手下的屠教之人奸佞,這些年挑動大元天子,不知造下了多少殺孽,只怕這些罪過,也要算上道長一份。道長就真的不怕,將來天劫來臨,會多一道公道神雷嗎!”
厲幽皇氣的渾身發抖,厲喝一聲:“你懂什麼!我已給過你機會,你自己不知珍惜,可莫怪老道。諸位同道今日給我做個見證,老道收了這無知狂徒,事出有因,並非老道以大欺小!”
他朝那片清明天宇一拱手,頓時有幾道光芒顯出行藏來。
“道長放心,我等都看到了……”
孟破非大急,厲幽皇乃是青城名宿,證就元神已經近千年,乃是煉神中層的元神高手,石宏如何能是對手。他連忙一拜,高聲道:“還請飄萍前輩主持公道。前輩不是特意趕來調停眾人之間的恩怨的嗎?”
他這一喊,飄萍真人也不好在裡面藏著了,顯出身形來,卻是一個頭大如鬥,細脖瘦身的滑稽道人。
“這個……”飄萍真人拈了拈自己的那幾根鬍子:“話雖這麼說,但是這些私人恩怨,我也實在不好插手啊。”
孟破非將希望全都寄託在飄萍真人身上,聽他這麼一說,登時急了,正要再分辨,石宏卻攔住了他:“不用說了……”
孟破非大急:“國師您還看不出來嗎,這些人欺軟怕硬,不願意得罪厲幽皇和青城派,還什麼元神高人,這些人,跟剛才被您趕走的那些小人一個嘴臉!”
“大膽!”厲幽皇一聲怒吼,隨手一掌揮出,一道金風撲面而來,霎時間無數金光籠罩孟破非,死死金光順著他的七竅和周身毛孔鑽了進去,孟破非被這一道金光,封成了一尊金人,還保持著剛才憤怒的神態。
石宏臉色一變,上前一步:“放開他!”
厲幽皇傲然看著石宏,幽幽的:“現在的後輩,當真不是天高地厚,我們這些老傢伙再不出手管教他們一下,只怕他們都要蹦上天去了。”
石宏冷笑一聲:“好一個清高的藉口,這邊是青城派的做派?把一己私慾的理由,也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大膽!”厲幽皇一聲怒斥。
石宏不屑冷笑,聲音比他還高:“你才大膽!既想殺我,放馬過來便是,少在本座面前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惺惺作態,一張沒皮老臉,活了這許多年,也不知道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