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奚老,但是也看的出來,這塊美玉的價值至少排在百萬兩白銀以上。
所謂美玉無價,如果真的遇上非常喜歡的,這價格說不定還能翻好幾倍。
木然尚原本以為沒有希望了,卻沒有想到幸福就在別人手指尖,這麼輕描淡寫的一下子落進了自己的懷中,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石宏一揮手:“儘快出發、越快越好。至於錢怎麼分,你們自己商量吧,別來煩我。”
木然尚連忙點頭:“這個自然,貴客稍歇。”
木然船幫削減開銷,因此他連馬車都沒坐了,臨時在街上僱了一輛馬車,將石宏接回了船幫。
至於那塊美玉,木然尚託奚老出手,所得兩人均分。
石宏之所以不選擇海嘎查,其實是他從一開始就打定的主意,他想要悄無聲息的潛入雲州,自然不願意和什麼仙人過多接觸。
再說了,玉精對他而言根本沒什麼用處,對於這些凡人來說,卻是可以挽救一個家族——他看得出來,那木然尚眉宇之間的憂色,再加上那個小徒弟達都的話,石宏怎麼會猜不出來他便是船幫幫主?
舉手之勞,與自己並沒什麼損失,木然尚這人又實誠,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石宏畢竟是修道之士,幫了也就幫了,卻也怕他們糾纏自己,是以才說讓他們自己分錢,莫來打擾自己。
石宏住在船幫大院內,木然尚立刻張羅著準備出海。奚老藉著美玉的名頭,先從當鋪掌櫃那裡週轉了萬兩白銀借給木然尚,讓他先把船工的定錢下了,出海要緊。
三個月沒開張,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大活兒,木然尚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十歲,精神百倍。船很好找,可惜船工卻出了點問題。其他的位置都還有些忠心耿耿的老人留守望海潮,但是海狗子卻沒有了。
海狗子是藏影雲海上特有的一種稱謂。藏影雲海終年籠罩雲霧,幾十米外便看不清楚了,要靠目測航行那是不可能的,千百年來,行駛在這藏影雲海上的船家們,靠的便是一種靈獸:海狗。
海狗是一種形象的叫法,實際上它們長的一點也不像狗,也不是用鼻子來探路,而是用聲音。
這些長的像鯊魚,卻生著四隻粗壯鴨蹼的生物,在遊動的時候不斷地發出一道道人耳聽不到的聲波,依靠聲波回聲,判斷前面是否有礁石,是否有別的船隻。
而海狗當然不可能直接和船工交流,這邊需要一個指揮海狗的人,便是船工們口中的海狗子。
這種人在船上受到特殊的優待,什麼也不用幹,就算是遇上了風暴,全船人都在拼搏,他也可以安安穩穩的坐在船艙內。但是這人拿的銀子卻是最多的——也因此,雖然不可或缺,但沒多少船工喜歡他們,海狗子這樣的渾號,便能體現出這種情緒。
海狗子的技藝在望海潮也是家族傳承,老子傳給兒子,兒子再傳給孫子。這些人對於望海潮船幫沒什麼歸屬感,這裡生意不好,立刻全都轉去了海嘎查。
找不到一個海狗子,木然尚頓時著急上火。貴客已經說了,要儘快出海,但是自己收了人家的錢,卻遲遲不能開船,這可如何跟貴客交代?
就在木然尚急的在船幫大堂內來回走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傳來:“爹,不行就讓我試試吧。”
聲音清脆,如黃鶯出谷。
木然尚嘆了口氣:“自古以來,女人上船都是不吉利的,只怕……”
一名身材高挑的綠衣少女快步走來,鬼戎的女裝和大夏大相徑庭,袖口收緊,女裝也顯得英氣十足。
這女孩身手矯健,渾然沒有一般大小姐的矯揉造作。三兩步來到木然尚面前,急切道:“爹,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顧忌這些老規矩?這可是咱們木然家最後一線希望了。”
木然尚無奈一聲長嘆:“也罷!”
他遲疑一下,又看了看那女孩,問道:“玉沾,你的海狗能行嗎?”
木然玉沾嫣然一笑:“勃勃是我從小養大的,跟我極有默契。就算是沒有那些海狗子的技巧,我相信也能帶我們駛出藏影雲海。”
“可是……”木然尚還是有些遲疑,木然玉沾打斷他道:“爹,您就別再猶豫了,女兒是最後一步棋,如果您能找到海狗子當然好,可是我只怕……海嘎查那邊是故意的。”
木然尚何嘗不知道這一點?所有的海狗子都被海嘎查高價請去,就是沒船出海,也花大價錢養著,擺明了是要徹底擠垮望海潮啊。
他長嘆一聲,無奈道:“那好吧,你去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