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它們張牙舞爪撲向魔玄門眾鬼修,石宏已經用星冥火種一掃,將它們化作道道陰氣。
石宏和葉陶配合起來極為默契,如同當年葉陶傳授石宏制器之術時候一樣,竟然是一點也不生疏。
石宏將十萬冥獸盡數轉化為陰氣,供給了葉陶,十萬頭冥獸的龐大陰氣,終於將鬼城建成。天空之中一聲轟鳴,一座高三百丈、廣三百里的巍巍鬼城高懸在天空之中,威壓陣陣,此時,就算是沒有石宏在,周圍的那些冥獸也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石宏滿意的笑了,收了自己的八荒神鎮城,給葉陶留出了地方。
天空之中,葉陶不斷地結出一個個法訣,控制著鬼城平穩下降。片刻工夫,黑壓壓的鬼城終於和地面觸碰在一起,整個大地微微一抖,似乎也懼怕鬼城強大的實力。
葉陶雙手不停,連續翻轉了千道法訣,把一雙素手一合,一道烏芒射入了鬼城一角,潛藏在鬼城之中,一根巨大的陰氣稜柱緩緩下沉。葉陶照此施為,鬼城四個角上,四道陰氣稜柱釘入地下,將整個鬼城固定在地面上。
做完這一切,葉陶才長長地鬆了口氣,落進了城內。
石宏已經和鍾西河等人聊了好一會兒了。
久別重逢,大家自然有說不完的話要說,整個魔玄門的人數本來就不多,大家彼此都認識,就算是當年跟石宏並不熟悉的那些同門,有童君樂在一旁,大家也都其樂融融。最重要的,是當年的生離死別之後,大家再次見面那種感慨。這種情感將所有的人緊緊的團結在了一起。
這一刻,魔玄門之中,沒有門主和普通弟子的區別,沒有師傅和徒弟的尊卑,有的只是那種共患難的真情和感悟。
葉陶走進來的時候,正看到石宏跟幾個同門肩膀架著肩膀,說得開心。一向最重規矩的掌門鍾西河就站在一邊,卻沒有訓斥他們,笑容之中藏著滄桑,眼睛有些微紅。葉陶卻並沒有參與進來,而是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石宏。
以她的智慧,當年石宏那種少男情懷,如何能瞞得過她?只不過她知道,說破了徒增尷尬而已。
當年的男孩真的長大了,舉手投足之間就能夠殺的鬼聖狼狽逃竄,聽說他為了找我們,捉弄了七大鬼聖。那些整人的法子……真是不知道他怎麼想出來的。
葉陶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不知不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
……
“你們不回去了!?”石宏噌的一下站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鍾西河。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把同門從陰冥十道中接出去,甚至是當他一次次的陷入困境,都是想著自己還要重建魔玄門,重任沒有完成,靠著這樣一股意志支撐才堅持了下來。
現在鍾西河拒絕返回九州,石宏這麼多年的努力,似乎根本沒有意義了。
鍾西河輕輕擺手:“你不要激動,聽我說完。”
“我是不想回去了,九州上有你在,我很放心,魔玄門肯定能夠重振聲威,我回不回去也沒什麼用處,倒不如留下來。”
“這座規鬼城,也是魔玄門分支,我已經決定了,這裡就是魔玄門陰冥十道的山門。咱們魔玄門,不光要在九州上重振聲威,在陰冥十道,也要發揚光大。將來,如果再遇到什麼劫數,至少還能有個避難的地方。”
“門內有人願意跟你回去的,你就帶上他們,幫他們重塑肉身,回到九州,你就是魔玄門九州掌門!”
石宏默然,鍾西河說得很有道理。而且冷靜下來他也就明白了,除了鍾西河留下一個避劫的打算之外,只怕也有不少同門已經習慣了陰冥十道的生活,想要留下來了。
魔玄門同門在九州之上都是資質平常之輩,但是到了陰冥十道,不少人卻發現,對於鬼修而言,他們卻都是資質上乘之輩,否則魔玄門也不可能在陰冥十道發展的這麼快。
對於這些人而言,回九州受人白眼,遠不如繼續留在陰冥十道。
鍾西河看出石宏的失望,慈祥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沒關係,你能來,就證明我們當初都沒有看錯人。”
“可是……”石宏總覺得虧欠了魔玄門什麼:“總要讓我為魔玄門做點什麼吧?”
鍾西河哈哈大笑:“你是我魔玄門三千年來最出色的弟子,這就是你對魔玄門最大的貢獻了。而且,你要在九州重建魔玄門,我再要求你做什麼,那才真是貪得無厭呢。哈哈哈!”
石宏苦惱:“您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鍾西河看他困惑的樣子,考慮了一下,才微笑道:“好吧,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