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宏哂笑:“我們還真是不應該花那冤枉錢僱你。沒想到、沒想到啊,大夏的軍刀標準原來這麼低,哈哈哈……”
陳之安也是臉色一變:“放肆!”
張秀才一個哆嗦骨碌跪下:“大人開恩,他年紀小不懂事,大人開恩……”
石宏拱手對陳之安道:“小子一時失態,大人勿怪。只是小子想問一下,大夏對於軍刀可有等級劃分?”
陳之安看向徐壽,後者答道:“自然有。”
“連斷普通軍刀十柄者,為良刀。捐良刀一柄,可抵普通軍刀十柄。連斷普通軍刀百柄者,為寶刀。捐寶刀一柄者,抵普通軍刀百柄。”
石宏順勢摘下自己背上的環首刀:“如此,請大人驗刀。”
徐壽將信將疑的接過去:“你也會打刀?”布條一揭開,灰不溜秋的刀身露出來,徐壽的臉色就變了:“無知小兒,竟敢戲耍本官!”
他一甩手,石宏的刀嗆啷一聲被摔在地上。
周鐵匠在一旁哈哈大笑:“小子,難怪你們要花錢請我,這是你煉的刀?哈哈哈……”
石宏面色不變,屏風後面卻又傳來一聲:“咦——”
緊接著有人從屏風後面大步走出來,看也不看眾人,只是盯著地上那柄刀。
這人陳之安當然認識,正是那位上官身邊一名重要隨從,氣勢不凡,一看就知道是名高手。估計是皇上派來貼身保護那位上官的。
陳之安嘴唇移動,正要喊他,那人卻輕輕一抬手製止了他。
修大人將那柄刀撿起來,在手中輕輕一抖,嗡的一聲,刀身顫抖如絲。“好刀、果然好刀!想不到小小昌海縣竟然藏有能人,能夠打造出這樣的好刀。”
周鐵匠頓時不服氣:“好刀?這樣灰不溜秋的貨色也能叫好刀?你到底會不會看刀?”
那人冷冷的掃了周鐵匠一樣,周鐵匠一個哆嗦,整個人好像掉進了冰窟窿裡,怯懦的後退一步,低下頭再也不敢去看那人。
“修大人……”陳之安終於認不住問道:“這刀,好在何處?”
那修大人隨手一抓,徐壽只覺得眼前一花,根本沒看清人傢什麼動作,一直被他攥在手中欣賞的周鐵匠的刀就到了修大人手中。
修大人冷笑一聲:“你們覺得這刀好?”徐壽一點頭:“自然。”
修大人點點頭:“很好,很好。”
環視眾人一眼,修大人突然一聲大喝:“看好了!”他猛的將周鐵匠的那刀送進了嘴裡,眾人大吃一驚,那一聲驚呼還沒來得及喊出來,只聽見喀的一聲,修大人一口咬了下去。
“啊——”陳之安一聲驚詫,修大人卻已經將那柄刀拿了出來,隨手丟還給了徐壽,那柄刀上已經留下了一排整齊的牙印!
徐壽駭然,他原本自認勇武,卻沒有想到天下竟然還有這等神技。雙手捧著刀,目瞪口呆,看看修大人,再看看手裡的刀,不知說什麼好。
修大人卻完全不理會徐壽的驚訝,只是輕輕撫摸著手中石宏那柄灰不溜秋的環首刀,神色沉醉。
“好刀、果然好刀!”
他用手指在刀身上一扣,噹的一聲龍吟,繞樑三匝,語音不絕。修大人閉著眼睛搖頭晃腦的聽著那刀聲,就好像京城裡那些眠花宿柳的才子,聽著最著名的花魁的琴聲一樣。
直到那聲音消褪好一會,修大人才睜開眼來:“徐大人,您覺得這柄刀是良刀呢,還是寶刀?”
“這個……”徐壽瞅著修大人手中灰不溜秋的那柄刀,怎麼看也不像是一把好刀,不過修大人都說是好刀了,那就一定錯不了。他把膽子放野了說:“良刀、必定是良刀。”寶刀?那不可能,整個大夏一年才出幾把寶刀?
修大人微微一笑:“諸位的佩刀也是軍刀標準,不如……”
陳之安雖然不情願,但是人家都開口了,哪能不答應?他一揮手,皂隸們紛紛結下自己腰上的佩刀送了上來。
不多不少,正好十柄。
修大人單手握刀,笑著對徐壽道:“徐大人,不介意幫個忙吧?”徐壽反應了下才明白,連忙一點頭,抽出一柄刀來。修大人提醒了一聲,兩人雙刀一交,“乒”的一聲,徐壽手中的軍刀乾淨利落的被斬斷了。
“啊!”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儘管之前修大人一再表示石宏的刀是一柄好刀,但是眼見為實,真真正正的斬斷一柄軍刀,才讓眾人真的相信修大人所言非虛。
修大人卻胸有成竹:“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