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的自然都是人類倖存者。

根據顧行自己所交代，這八年之中他謹小慎微，幾乎從來不在東海戰區內部動手，專挑外出的冒險小隊，以及中小型的聚集地下手，手上沾染的鮮血和亡魂連自己也數不清，直到近兩年達到三階極限，利用寄魂力也難以突破之後才逐漸收手。

而到底有多少人死在了顧行的手上，就連顧行自己都已經計算不清了。

至於【界王拳】，如陳沖所想，就是顧行從碎片中獲取的傳承訊息，在他反覆的驗證之下才修行成功。

“這麼說來，這幾年你到底殺了多少人，連自己都數不清了麼？”

顧行斷斷續續說完所有的秘密開始咳血喘息，陳沖心中各種念頭轉動著，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你倒是挺狠。”

“呵呵……殺一是為罪，殺萬是為雄……”

地上，顧行沉默了幾秒，虛弱的笑了起來：

“既然走上這條道路以後，就再也沒有回頭路，為了力量，為了生命、進化的終極意義，犧牲區區幾千條人命又算得了什麼呢？而且閣下不是一樣麼？比起你來，我可是小巫見大巫啊……”

此刻魔性火種被剝奪，徹底失去超快速自愈能力的顧行，臉皮因為劇烈的痛楚而抽動著，他仰望著陳沖的眼神依然帶著十足的驚悚。

很顯然，雖然自己殺戮無算，手中沾滿鮮血亡魂，但是在顧行看來，面前同為人魔，並且突破四階的陳沖無疑是一個比他兇惡、殘暴十倍的存在，他現在的命運已經被對方徹底掌握在了手中，一個念頭就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不由得他不低頭。

現在的顧行甚至連怨毒、不甘的情緒都不敢有，抬頭急促喘息道：

“成王敗寇，既然栽在了閣下的手裡，那麼我認栽。不過閣下既然沒有殺死我，應該是還有能用到我的地方吧？我願意……”

“不。”

顧行的話還沒有說完，陳沖漠然道：

“你已經沒用了！”

噗通。

下一刻，也不見陳沖有任何的動作，掙扎著想要爬起的顧行就好像遭遇了什麼無比恐怖的事情一樣，身軀猛地一顫，瞳孔猛地的放大，眼神中的光彩突兀的變成了一片虛無死寂。

僅僅眨眼之間，顧行就瞳孔放大，身軀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