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端本來擅長的是腿法,只是他看著程風那張英俊的臉越想越生氣,恨不得一拳過去,將其打得鼻歪眼斜、七竅流血,所以一出手,便是一記重拳撲面而去。
程風不躲不閃,硬碰硬地一拳迎了上去,“砰!”兩拳相交,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惱其無禮,所以打法極其彪悍,這一招完全出乎曲端意外,感覺他與之前那個謙和的小子完全判若兩人。
“啊呀!”曲端疼得倒吸一口冷氣!他沒想到,程風的拳頭堅硬如鐵,是這等厲害!自己一拳打過去,猶如打到一塊鐵板上。
其實,程風對此也沒有料到,他沒事便練習的殷烈天所傳授的鷹爪功內功,對於手勁和拳頭的硬度有如此精進的作用!
首招受挫,曲端心有不甘,一拳收回,緊跟著便是連環騰起兩腳,踹向程風的胸口,左腳為虛,右腳為實。
程風依舊是以拙降巧,端直的一拳捶向曲端的右腳腳板心。
曲端疼得齜牙咧嘴,條件反射般要收腳回去,程風卻一把將其牢牢抓住,向門外推去。
他揮舞著雙手,卻夠不著程風,為了保持身體重心,只好單腳向門外跳去,蹦蹦噠噠,眼看著就要撞到門檻。
也難為曲端,他不知哪裡來的氣力,竟然單腳跳了過去。
他左腳剛一落地,程風一使壞,便將他的右腳往回一拽。
“咔嚓!”曲端兩腿分開,跨在門檻上來了個完美的劈叉,劇烈的疼痛令他面孔扭曲、吼叫連連。
程風瀟灑地一收手,抱拳道:“承讓!”
屋裡的響動驚動了外面的親衛,一群人持槍挎刀地跑了進來,看見眼前的一幕都呆住了。
領頭的正是伍傑,他忙將曲端扶了起來,關切地問道:“將官,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程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淡淡地道:“沒事,剛才他步子太大,扯到蛋了.......”
曲端忍著胯間的劇痛,咬牙切齒地道:“你我上馬一戰!今日分出生死來!”
“我說了我不會......”
曲端頓時石化,剎那間竟然無言以對,瞧那程風振振有詞,一臉無辜的模樣,彷彿是自己欺負了他似的。
種魚兒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見伍傑等人面色不善,一把扯過程風,拉著他奔了出去。
曲端還在懷疑人生之中,眼睜睜地看著種魚兒和程風走出大門。
奉命保護種魚兒的那兩位士兵忙不迭地收拾包裹,三步並作兩步地趕了上去。
種魚兒見程風贏了,樂不可支,追在他身邊道:“哎哎哎!看不出來啊!你有兩下子啊!怎麼之前說什麼都不會?”
“那些我真得不會......”
種魚兒瞧著他人畜無害的微笑,忽然覺得他好像不是個老實人。
程風尋到王進,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簡單跟他講述了,拱手道:“這曲端雖是年輕有為,但有些剛愎自用、恃才傲物,欠缺大將風度、容人之量。如今我開罪了他,強留在此處,會連累王兄,不如就此別過,我先送種魚兒回到平夏城,再做打算。”
王進聽了先是一驚,後是惋惜不已,無可奈何地道:“原本打算給程弟尋條進身之道,誰料狐狸沒打著,反惹一身騷,平白無故地惡了曲監押。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曲端不可能一直待在三將,你且先去延安府在我老母親住一陣子,等風頭過來再回來。”
程風搖了搖頭,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是自由身,偌大個天下,我多走走看看也是好的。西軍的將領若淨是曲端這等貨色,那就沒救了。”
王進只得有些遺憾地道:“也罷也罷,程弟本事出眾,到哪裡都會有個好的出身!”
程風隨後又與韓世忠等人告別,眾人昨日與他還一起飲酒作樂,此時突然分別,心中依依不捨,這些殺人不眨眼、見慣了生死的漢子都紅了眼圈。
程風拍拍韓世忠的肩膀,看著這未來位居三公、追封為王的猛人道:“潑韓五,你記住了,苟富貴、勿相忘,以後當大官了別忘了我!”眾人鬨然大笑,以為程風又在調侃韓五,氣氛活躍了些。
程風要離去的訊息不脛而走,九部計程車卒們紛紛趕了過來。
在他們眼裡,“程一槍”與他們一起血戰“鐵鷂子”,同生死、共命運,還救了他們的性命,他們自覺不自覺地都把程風當作九部的重要一員,以為程風回來後會受賞入伍,沒想到這麼快會離開蕩羌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