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樣的人!娶了人家還不理不睬的,還要婦道人家上趕著圓房,真是羞煞人了!
“我...我不冷......”話音剛落,“阿嚏!”程風的身體出賣了自己,不爭氣地打了個噴嚏。
“還說不冷!和我睡一起又怎麼了?我又不是母老虎,還會吃了你不成?!你這樣凍病了該如何是好?”
扈三娘有些後悔使出這等破伎倆,她掀開被,穿著小衣便鑽出床簾,急匆匆地走到程風所睡的門板邊,開始拉拽他的手。
“哎哎哎!別鬧,好不容易被子裡攢點熱氣全讓你散走了!”程風甩開扈三娘柔膩的手,趕緊又將被子裹上。
“你!”扈三娘既心疼他的身子,又氣惱他始終不接納自己,急上加氣,一時沒辦法,竟然雙手掩面,嚶嚶哭了起來。
都是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對付程風也不例外。
一見扈三娘氣哭了,程風立馬慌了聲,起身道:“別哭啊!哭啥啊?!大半夜的別人聽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扈三娘一抹眼淚,“你就是欺負我!”
一手指著繡床命令他道:“你去床上睡去!你若不去,我就躺地上!要著涼傷風就一起著涼傷風。”
“額!”程風搔搔後腦勺,覺得這事似乎不好解決。扈三娘確實是一心為自己好,關心自己,用情頗深。
當初自己讓人家好好考慮考慮,去尋找自己真正的所愛和幸福。現在看來,她對自己是鐵定了心不離不棄了。
可要是自己真上床睡了,不小心把生米做成熟飯了,那該怎麼辦?到時怎麼跟蘭錦心解釋?好吧,考驗自己意志力的時候到了!看俺的不聽不聞不摸百忍神功!
程風一咬牙,抱著被子乖乖地鑽進了床榻,一個人蜷縮到腳頭那一端。
扈三娘怔了怔,在帳外站了半晌,也羞羞答答地進了繡帳。
兩人成婚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同睡在一張床上。
夜色中,扈三娘暗露喜色,心道:“看來顧大嫂說得對,事在人為,男人還是得逼啊!下一步...下一步該做些什麼來著......”
想著顧大嫂手舞足蹈所教的一切,她不由窘得滿臉紅暈。
兩人一人各自蓋了一床被子,扈三娘蓋的是一床絳文羅被,內裡填充著羊絨,這是兩人結婚時山寨置辦的彩禮。
程風則蓋的一床普通的布衾,被胎為蘆花、敝綿,保暖效果比羊絨羅被要差多了。
雖然隔著被子,扈三娘身上的熱力還是源源不斷地透過被子、床墊傳遞過來,再加上錦帳的保溫,程風漸漸覺得手腳有了熱乎勁。
“相公...”扈三孃的聲音羞答答的,透著幾分關切。
“嗯?”
“還冷嗎?”
“不冷了,比睡門板暖和多了。”
“相公,你覺得三娘好嗎?”
“好!”程風謹記著,對於女人這樣的問話,男人必須毫不猶豫地回答。
“哪裡好?”扈三娘嘴中呢喃著,透著幾分嬌柔。
程風察覺一隻修長結實、充滿熱力的腿像條蛇一樣潛入自己的被中,搭在自己的腿上,能感覺到她的動作有些生澀,整條腿緊張得發抖。
他喉頭有些發乾,全身嗡地熱了起來,寒意頓時全無。
扈三娘嬌嗔道:“哪裡好?!說啊!”一語既出,整個繡帳內充滿了熱烘烘的曖昧味道。
程風強笑道:“額!哪都好...不是,三娘,你...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幹什麼?!相公,咱們已經成婚這麼久,已經是夫妻,自然當行夫妻之禮啊!”扈三娘忽地起身,一躬身鑽進了程風的被子裡,反手將羅被搭在布衾之上。
同床共枕、大被同眠,只羨鴛鴦不羨仙。程風是做魚水交融的鴛鴦還是繼續做餐風飲露的神仙呢?
扈三娘一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一隻腿壓在他的雙腿上,青春充滿彈性的身軀像八爪魚附緊他的身子,在他的耳邊呵氣如蘭,喃喃低語道:
“相公,是三娘姿色蒲柳,入不得你眼,不能侍奉枕蓆嗎?怎的如此狠心,對三娘不理不睬的?
你讓三娘尋找自己的幸福,可三娘一直覺得幸福就在自己身邊啊!你沒聽說山上的那些浪蹄子都說嫁人當嫁程風這樣的好頭腦?!她們都羨慕死我了,可誰知道我徒有你娘子之名呢?這冰清水冷的苦楚,誰又能一直捱得過?”
程風平躺著,雙手緊貼自己大腿外側,一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