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聽說你被官府抓了後,也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多方打探訊息,終於知道老兄弟是牽涉到河北東路的一件命案。
這些日子,我也是四處託人找關係,終於和提刑官裴克莊聯絡上了!你放心,我已經疏通好了,明天你們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就這樣完事了?我們可以出去了?!”蘭景祥神情有些激動,有些難以置信。
“我梅太常什麼時候說過沒把握的話?我問過了,你們的事啊,本來就是有些沒影的事!我跟裴克莊說了,我拿梅家偌大家產給蘭景祥做擔保,蘭家人絕對不會與殺官重犯有瓜葛。
當然了,該意思的也得意思意思。不過這些你都別管了,收拾收拾,明天就一塊回汴梁吧。等回到家裡,我叫上老楊、老柳一塊給你壓壓驚!”
蘭景祥已經感動得說不出話來,拉著梅太常的衣袖,哽咽道:“都說人情淺薄、世態炎涼,有茶有酒多兄弟,急難何曾見一人。
我蘭景祥做買賣一輩子,童叟無欺、問心無愧,沒想到最後還遭人陷害,受了牢獄之災,更沒想到的...竟然是你老梅拉了我一把!唉!真沒想到啊!”
“老兄弟,別說這些見外的話!咱們梅蘭楊柳四大家,同氣連枝、休慼與共,誰遭難了咱都得出手相助!誰要是想借機落井下石、發那昧良心的惡財,那才是豬狗不如的東西呢!”
蘭景祥搖著頭,感嘆道:“梅家不愧是四大家之首啊!老梅你這寬廣胸襟,你這古道熱腸,我蘭景祥自愧不如!”
梅太常老臉一紅,幸好牢裡昏暗,蘭景祥看不太清楚。他尷尬地笑了笑,“啊...哈哈!老兄弟謬讚啊!我梅太常不敢當、不敢當!”
他略一沉吟,緊接著道:“對了!老兄弟,我還有一事相求,不知此時此地,該不該講!”
蘭景祥一聽,都有些急了,“哎呦!我蘭景祥這條命都是你幫忙撈回來的,你還有什麼不該講的?但說無妨!”
“老蘭啊,我尋思啊,你這次遭了此難,是有人暗中給你使絆。之所以有人敢在你背後下黑手,肯定是見陳邦光被貶,你家勢弱了些。
為了不讓這樣的事再發生,我提議咱倆結成親家,咱倆個大塊頭綁一起,有我梅家跟你在後面頂著,看誰還敢動歪念頭!”
“那怎麼成呢?!你們梅家正是蒸蒸日上,蘭家已是日薄西山,兩家已不太般配。老梅你已經幫了我們蘭家的大忙了,我們全家人都非常感激,這樣的話太拖累你們了!這樣也耽誤了梅小官人。不成!不成!”
蘭景祥說這番話是極為誠懇的,梅太常丟擲這個聯姻的提議,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
憑靠梅家這份家業,梅雲岫完全可以娶個高官或鉅富之女為妻,如此可以強強聯合,用不著去找正在走下坡路的蘭家,去幫扶蘭家。
張邦安在說服梅太常做出這個決定時也是費了一番口舌。他先說,事已至此,必須面對現實,為蘭景祥精心炮製的牢獄之災是落了空,為了不讓之前花費的精力、物力、財力完全泡湯,就得出面救了他,這樣起碼還能反手落個好。
這點梅太常並不反對,他是個商人,經商崇實靈活,看重的是投入與回報,並不執意於意氣之爭。兔子既然打不著,起碼得摟點草回去吧。
不過張邦安提議兩家聯姻的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按張邦安的說法,蘭家唯一的男性繼承人蘭常濼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二世祖,反而其妹蘭錦心聰慧伶俐,為人辦事更為服眾靠譜。
若梅雲岫娶了蘭錦心後,梅家會多個賢內助,而且待蘭景祥死了後,再在其中運作一番,蘭家的家業說不定可以落在他女婿手中。梅家若能吞下蘭家所有的店鋪,那將成為大宋最大的茶商。
像梅家這樣的大戶人家,迎娶正室,那是一件事關家族興衰的大事。
未來,這位正室夫人將會是梅家的女主人,上要侍養老人,下要教養子女,內要理順絲麻布帛、油鹽醬醋之事,讓男人對家裡沒有後顧之憂,外要言談有禮、拿捏有度,處理好親戚好友之間的人情往來,並不是簡單地長得漂亮就行。
梅太常對蘭錦心的情況從側面打聽了一番,在經過一番躊蹴之後,終於下定決心,跟著張邦安連夜趕到大名府,親自去大牢裡演這一出賊喊捉賊的苦情戲。
梅太常聲音變得鄭重起來,“老蘭!你別妄自菲薄,我提出這個提議是經過慎重考慮的,你家小娘子蘭錦心賢良淑德、秀外慧中,我家小子真能娶了她,那是他的福分啊!
有她當娘子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