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南仲連連點頭,討好地笑道:“太子英明!程兄弟忠勇!殿下有兄弟輔佐,真是國之大幸!民之大福!”
程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耿詹事趕緊進去吧,太子殿下等著您呢,突逢大變,多的是事情要做。”
程風知道,現在耿南仲已經與自己綁在了一起,打死他也不會把偷丹藥、送丹藥的事情說出去了,畢竟毒害皇帝這等大罪他實在承擔不起。
至於剩下的“丹藥”,也被程風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找出來藏了起來,這一突發變故算是過了關。
今夜趙恆所做的一切事情,無外乎封官、許願、安撫、拉攏、分化、監視,只是為了將整個朝局控制住。
在普通百姓看來,當夜的汴梁城與往常並無什麼區別,可只有當事人才知道是暗流湧動、激烈萬分。
臨近丑時,趙楷才帶著一眾人等打著馬匆匆趕到宮門外,到這裡發現深宮緊鎖,他在那高聲質問半天,齊東野方才搭了個梯子,站在宮牆上勸道:“三殿下,回去吧,大事已矣。梁相毒害官家,刺殺太子,已經授首伏誅,整個大局都是太子在接管。”
趙楷聽了,大吃一驚,呆了半晌,默然無語地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第二日,趙恆把宰輔大臣、御史中丞、六部尚書等朝中重臣悉數召到垂拱殿,宣佈了趙佶殯天的訊息和梁師成的罪狀。
百官聽見這石破天驚的訊息,都是面面相覷,呆若木雞,有入戲深的,開始在大殿上伏地痛哭。
這時,蔡京顫巍巍地走上前,道:“殿下節哀,國不可一日無君,況且大宋還在與大遼交戰,這等危急存亡之秋,還請殿下強抑悲痛,為天下計,為黎民計,速登大位,辦理先帝后事,主持軍機國政。”
一眾官員頓時反應過來,一邊心中暗罵蔡京這個老狐狸賊精,一邊趕緊跟在蔡京屁股後面表態。
趙恆慌忙推辭:“不可,父皇剛剛駕鶴西去,總該...總該給本王一段時間吧?”他的身體顫抖,聲音也有些發顫。
群臣趕緊反覆相勸,到最後,已有太監捧出箱籠,將一件金黃色的錦袍披在了他的身上,百官齊呼萬歲,趙恆這帝位總算是坐實了。
商議定趙佶的喪事辦理之後,緊跟著,冊封太子妃朱氏為皇后,大赦天下,改明年為靖康元年。
隨後便是調整人事,蔡京重返權力中樞任太宰,張邦昌、趙野為少宰。說白了蔡京是首相,張邦昌和趙野為次相。
副相是回朝不久的吳敏和李綱,分別擔任左丞和右丞,新任知樞密院事唐恪正式就任,御史中丞依舊由何粟擔任。
這幾個人,除了蔡京,其他人或是趙恆原來的師父,或是他比較中意的後進之輩。
蔡京雖曾是先帝親信,但最近也是失勢之人,在趙恆順利繼位一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前太宰王黼被貶為崇信軍節度副使、永州安置,前少宰李邦彥被貶為奉化軍節度副使、郴州安置,前朝重臣都被趕得遠遠的了。
而領軍在外的童貫、蔡攸聽聞京中劇變,不敢輕舉妄動,只得駐守在雄州聽信。
對於自己的兩任太子府詹事,趙恆也是大送官帽、毫不手軟,耿南仲拜資政殿大學士,籤書樞密院事。
陳邦光外放到大名府任知府,大名府是宋朝的陪都,人口達百餘萬,經濟富庶,算是個頗有油水的好去處。
所以,趙恆現在的班底,基本上都是他信賴的人。
至於程風,趙恆對他不薄,此前打算參照高俅故事,提拔他為殿前司都指揮使,掌管精銳禁軍。
程風能以一布衣,如坐火箭般擢升為三軍統帥之一,這等際遇和速度實為大宋第一人。
可在徵求他意見時,程風卻以不合“非有邊功,不得為三衙”的舊制為由,推辭不受。
程風的盤算是,自己在朝中根基太淺,若任了某一實職,免不得有些行政事務,若有紕漏,易惹攻訐。
在一個皇權社會,最為穩固的權力還是圍在皇帝身邊出謀劃策,這樣別人根本沒有機會進讒言,而且人人敬畏。
而且,利用這段時間,自己還能熟悉參與朝政人事,鞏固自己在趙恆心中的地位。
見他如此推功不受、自謙自抑,趙恆心中更是感動,覺得自己對他有所虧欠,給他封了個道官“沖虛通真達靈元妙先生”。
好吧,這也算是順理成章的事,程風出現在趙恆面前的第一角色不就是個會煉丹的道士嗎?
再說這個官兒也了不得,大宋的道官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