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程風府邸附近的大街小巷,時不時會聚攏起一批太學生,他們高聲叫罵、甚至砸門,彷彿每個人都有撒不完的沖天火氣、滿腹怨氣。
忍讓了三天之後,程風對於這幫嘰嘰歪歪的太學生毫不客氣,梁山軍中揀拔出來的家丁護衛個個都是打人的老手,保證打疼不打折,醋缽般的拳頭全往非要害的地方招呼,一場下來也能讓你三天下不了床。
開封府的巡卒們也很識趣,總是恰到好處地玩消失,對程府附近的鬥毆事件能躲就躲、能拖就拖,弄得那幫太學生們無可奈何。
御史們雪片般的彈章飛向了趙恆,彈劾程風指使家丁毆打太學生,可趙恆很給力,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將那些彈章撕得粉碎,再罷黜幾名挑頭的御史官員,就沒有人敢刺兒頭了。
如此再三,程府附近很快就恢復了清淨。
程風在汴梁沒待多久,便趕到大名府,主持梁山軍和少華山軍的整編,大體是將呼延灼的重騎兵劃歸韓世忠統領,程風帶領剩下的梁山軍和少華山撥出來的一部分輕騎兵前往淮南東路的通州籌劃營造官船事宜。
他此次東行,除了帶著趙恆許諾的一千萬貫的營造費,頭頂著淮南東路、兩浙路制置使的差遣,還捧著御賜的尚方寶劍,有著先斬後奏的特權。
見他權柄如此之重、恩寵如此之厚,兩路大小官員對程風無一不奉承巴結,所需要配合的招募船工、選定場地、籌措糧草等等一應事務都辦得順暢。
為了節省時間,程風采取了購造並舉的路子,在大量建造船隻的同時,收購商用大船進行改造,很快便拉出一支百餘艘船隻的艦隊來。
此時,梁山水軍便派上了用場,在李俊、張順、張橫、童威、童猛、阮氏三兄弟等頭領的帶領下順江出海,每日操練,熟悉海上航行、交戰的種種技巧。
崇明島附近的海域,梁山水師艦隊正在訓練。
這支艦隊極為龐大,幾乎最小的船隻也能容納百人,高大如樓,船首前昂,尾部高聳,船側護板堅立如垣,風帆鼓足了勁道,推動海水激起數尺高的浪花。
旗艦上,旗幟飛揚,一道道指令發出去,各種艦隻便按照旗語作出迅速包抄、分割、攔截、靠幫作戰等動作。
堅固的撞角、密集的弓弩,高昂的拍竿,從那些演練動作,能讓人感覺出這支艦隊的實戰威力。
程風看得很認真,也很震驚,他本來以為梁山水軍頭領只熟悉在江湖等內河環境中作戰,在海洋中行船打仗需要適應一段時間,但沒想到這幫人轉換角色很快,很快適應了海船的操控,熟悉了海上的風浪,已經算是一支合格的海軍艦隊。
隨著最後一條將令,各條戰船緩緩駛回了原處,重新組成了待戰的艦隊編組陣形,前方的海水漸漸平靜下來,洶湧翻滾的浪濤被風撫平了,重新化為一片湛藍的波瀾。
這時,一艘快船疾馳而來,一人站在船頭高呼:“國公,遼國使臣求見!”
“遼國使臣?!”程風心中納悶,聞聲瞧去,來人正是施恩,在汴梁城混得風生水起的梁山情報頭目。
程風上了施恩所乘的快船返回崇明島的水師大寨,此時正值晌午飯點,寨中早已擺開宴請,只等他一到,便傳菜開宴,為遼使接風。
“呵呵,國公,別來無恙,北遼通事舍人龍九天拜見國公。”
程風定睛一看,這遼使原來他見過,當日使遼時就是這個龍九天引他覲見的蕭普賢女。
既是故人相見,這話就好說許多,簡單寒暄幾句,程風問道:“龍舍人此次來宋,所為何事?”
龍九天笑道:“蕭太后誕下一名遺腹皇子,被立為北遼國皇帝,俺此行就是來大宋通報此事的。”
“皇子?!”程風腦袋嗡得一下,他一盤算,離自己離開遼國的時間差不多九個多月,難道...難道這娃是自己的種?就一次...一次就這麼準?!
他再想想已經抱著孩子的蘭錦心,挺著大肚子的扈三娘、潘金蓮也就釋然了,自己算是能幹,一年之內連響三炮,在遙遠的北遼國裡還有骨血......
“國公,國公......”
程風見龍九天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忙反應過來,笑道:“好事啊!你們北遼原來遙立耶律延禧的兒子耶律定為皇帝,人心難齊難定,這下好了,擁戴皇太后的人更加有幹勁!”
“國公說的是,老天有眼,讓老皇帝留下了血脈,讓俺們北遼得以延續。啊,對了,皇太后讓俺給國公送來一封信。”
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