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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低調的太子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一陣柔柔的微風拂來,樂天湖面泛起一層層漣漪,岸邊上的垂柳也緊跟著婆娑起舞,搖曳著它那嫵媚多嬌的腰肢。

細長的柳條兒劃過清澈的湖面,掛滿了晶瑩剔透的水珠,斜斜的朝陽照射過來,水珠金光燦燦,被風一吹,水珠頓時散碎,點點滴滴落在湖水中。

倘若靜下心來傾聽,還能聽見叮叮咚咚的落水聲,頗有大珠小珠落玉盤之意趣。

湖邊有一簡單的亭子,飛簷翹角,丹堊粉黛,上鋪竹瓦,用料簡單卻形制優美,亭子上面的橫匾上書著“薰風”二字,取自白居易的詩句:“薰風自南至,吹我池上林。”

亭子邊有一小塊太湖石,上面鐫刻著湖名“樂天”二字,湖名直接取自白居易的字,由此可見此間主人多麼喜愛白居易了。

白居易的詩以淺切平易、尚實務盡而著稱,由此可見亭子主人的意趣偏好了。

皇太子趙恆正佇立在亭子裡,望著湖水怔怔出神。他十七八歲的樣子,面容清秀、身材單薄,眼大而有些無神,微微地鎖著眉頭,嘴上已經長了些柔軟淡黃的髭鬚,面容上掛著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憂慮。

“湖水本無憂,因風皺面。我這憂愁又從何而來?”他喃喃地念叨著,對著一湖春水嘆了口氣。

倘若他生在民間富人家,此時應該是青春正好、無憂無慮的年華,騎快馬穿錦衣、穿梭青樓聚眾飲。

可惜他生在帝王家,而且還是嫡長子,這都不算什麼,關鍵還是個不招父皇喜歡的太子,這就尷尬了。

那幫善於察言觀色、見風使舵的高官重臣們一個個油滑奸似鬼,黑心狠如狼,爭先投皇上所好,不時給他這個下點絆子、踩他兩腳,反而去捧皇上喜歡的鄆王趙楷。

這樣一來,他不僅太子位岌岌可危,甚至稍有不慎性命堪憂。別看太子之位尊崇無比,但也是個高危的位子,歷史上坐不穩摔下來的大有人在。

趙恆正看著湖水出神,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了過來,他趕緊轉身,伏在亭子中一口大魚缸旁,假裝欣賞著缸裡的魚兒。

魚缸裡二十幾尾金鯽、草金魚、紅白花、鵝頭紅正悠閒地吐著泡泡,被他突然而至的身影嚇了一跳,四處轉圈逃竄起來。

為了不必要的猜忌,他給自己找個了無傷大雅、無關痛癢的愛好,整日裡觀魚養魚,不時還逛一逛金魚店,以掩人耳目。

此時已有人專門以飼養販賣金魚為生,這些人被稱為魚兒活。汴梁城裡的魚兒活們都戲稱他為觀魚太子。

可能有的人會有疑問,他堂堂一太子,有必要這樣小心翼翼嗎?時勢使然,不得低頭啊!

他的好三弟職權比他要大多了,現任提舉皇城司,管著三千名被稱為親從官、親事官、察子等不同名目的禁衛與偵探,京城遍佈耳目,自己一舉一動人家可看得清清楚楚,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殿下,您原來在這裡呀!哎呀!您快別看魚了!卑職有要事要稟報!”

趙恆聞聲抬頭,見來人是試太子詹事、徽猷閣直學士耿南仲,方才舒了口氣。

太子詹事是太子東宮最重要的官員,原太子詹事陳邦光被蔡京藉機貶黜到池州後,耿南仲接替的他。

耿南仲是元豐五年的進士,歷任提舉兩浙路、河北西路常平,提點廣南東路、夔州路刑獄,荊湖、江西兩路轉運副使,戶部員外郎,辟雍司業,衢州知州,禮部員外郎,太子右庶子,直到坐到現在的位置。

按說他的工作經歷挺豐富,資歷也挺老,地方首腦、中央機關都待過,農業水利、治安政法、財政稅賦、文化外交工作都幹過,但其人小聰明有,大智慧無,整人有手段、幹事差點勁,治國濟民全然無方而勾心鬥角、玩弄權術卻又有足夠的聰明才智。

正是因為眼光和膽略不足,論起參謀輔佐的作用他遠遠不如陳邦光大。

但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東宮地位如此尷尬,又有誰願意真心誠意地來助他趙恆保住太子之位呢?只能矬子裡拔將軍,暫且用之。

“希道,何事如此慌張?”趙恆見耿南仲神色非同尋常,不僅也緊張起來。

“殿下,剛接到口諭,官家三天後的午後要來太子府遊湖。”

“父皇上我這來遊湖?!”趙恆心中驚疑不定,這事兒有些反常啊,父皇很少上太子府來,更別提遊湖了。

“對了!還吩咐太子殿下準備一艘大的平底船,至少長要三丈、寬要兩丈,長鋪平板無船艙。如果東宮一時準備不出來,官家將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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