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漢!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史大海忙顫聲求饒。
“轉過身來!”程風的聲音冷如他手裡的鋼刀。
史大海小心翼翼地轉過了身子,月光下,看著程風英氣勃發的面容,心中大吃一驚,“你...你怎麼出來的?”
程風也認出他來,輕蔑地一笑,道:“老天不收!你也下得狠功夫,從束城縣牢到湯記鐵匠鋪再到這大羅宮,你可是陰魂不散啊!說!誰派你來的,跟著我意欲何為?!”
史大海緊緊地閉著嘴巴,一副毫不在乎生死的模樣,程風的手上加重了幾分,他的脖子上頓時流下幾條蚯蚓般的鮮血。
他不屑地道:“你痛痛快快地殺了我吧!我知道我說出來你也會殺我的!”
程風搖搖頭,道:“你說錯了,你若痛快說出來,我同樣給讓你死得痛快。你婆婆媽媽的,我就不讓你死了,讓你生不如死得活著。”
史大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皇城司逼問犯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那真能讓人求死不得。
程風慢悠悠地道:“把你身上的皮肉用開水燙熟了,再用鐵刷子慢慢地刷,邊刷邊加點鹽。
刷掉一處將養兩天,用上好的金瘡藥醫好你,過兩天再燙一層、再刷一層......”
史大海頓時全身冒汗,兩條腿不由打了個顫,但他緊咬著牙關,並未說話。
程風好整以暇地道:“其實你不回答我也知道,只是想為你提供一條輕鬆點的歸路,你不領情那就算了。其實你背後的主謀不就是蔡京那老匹夫嗎......”
史大海猛地抬起頭,兩隻小眼中閃著驚訝的光芒,不解地道:“你都知道?!”
“哼!待我將我所知道的都說出來,你就沒機會爭取痛快點的死法了。”程風語調森冷,繼續詐著他。
一聽這話,史大海心中的防線頓時崩潰了,竹筒倒豆子般將他所知道的全都道了出來。
程風聽完他所供述的一切,知道自己的行蹤現在朝廷還未知曉,發現山洞的事也才被眼前這個胖子一人知道,心中頓時大安。
要是皇城司知道了寶藏所在,自己恐怕沒有時間調集人手將其搬運走。
正在他沉思之際,史大海眼珠一轉,一咬牙,使出全身氣力,將程風持刀的手推開,合身猛地撲上,抽出腰間匕首,直直刺向他!
“砰!”腿影閃動,卻是程風反應比他還要快,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他胸口上。
史大海胸口遭此重擊,連著向後退出去幾步,剛剛站穩身形,程風一刀掠過,他整個頭顱沖天而起,鮮血噴濺而出,濺得小樹林裡斑斑紅點一片!
他攤開手腳,就躺倒在林間草地當中。
“你負我,我卻不負你!”程風冷冷地丟下這句話,轉身走出了樹林。
將壓在洞口的石頭復歸原位後,便趕下山與宮院外的三人會合。
史大海死前的反擊,令程風對他所說的話真假產生了懷疑,他下山後便帶著扈家兄妹快馬趕向少華山,儘快回山調配人手來取這份潑天的財富!
而令他無奈的是,從此多了種魚兒這條小尾巴,想甩也甩不掉。
現在她的兩名侍衛都被史大海殺死,身邊也沒有牽絆她的人,她匆匆給家裡和曹真人留了兩封書信,便纏著程風,要跟他一同去。
程風著急回少華山,沒時間和她囉嗦,只好一路上帶著她。
不過話說回來,種魚兒天真爛漫,長相甜美,與扈三娘這位俊美的女武士站在一塊,是雙姝各有其美、相宜得章,賞心悅目得很。
一路上,扈三娘把種魚兒當作妹妹看待,兩人相處得及其融洽,時常嘰嘰喳喳地說著小話,反倒把程風冷落在一邊。
程風只好陪大舅哥吃酒,縱論兵事,倒也是各得其樂。
秋日陽光這個時候,從東面撒下,將眼前的山川大地,都蒙上了一層亮眼的黃色。使得綿亙在眼前的高峻山勢,愈加顯得線條陡峭。
在長草掩映當中,一條小車勉強能夠透過的小徑,在眼前的一片大山之間時隱時現。
一道溪水自西向東而流。這一道溪水,就讓眼前所有一切都活了起來,顯得有幾分靈動之氣。四野裡秋風拂面而過,鼻腔裡充斥了金秋成熟的味道。
少華山寨比程風離開時更加雄壯了許多,用夯土和砍伐的木料堆疊起的木寨關口足足有三丈之高,女牆馬面這些防禦工事一應俱全。
在前面還有厚厚的土牆作為關口屏護,半山腰的地方還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