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注入到黑色的木質棺槨之中。
“哈哈哈……”巨大的笑聲響徹天地之間,猖狂,豪爽。放蕩不羈。睥睨天下萬物。似乎天下萬物都只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微不足道一般。開始清虛道祖還能讓力量流逝的速度慢一點,但隨著猖狂的笑聲從黑色木質棺槨中響起,這種力量的流逝變得極快。極為迅速,根本無法逆轉。
笑聲響起,分明是在仙山之中響起,但是在南荒黑淵之中清虛道祖施展的大神通停滯了的時間被無形破解,整個南荒黑淵之中種種因為清虛道祖力量增強,突破天人之際而出現的天地異象也安靜下來。如同仙山之巔的那尊黑色的木質棺槨一般,變得厚重而安靜,彷彿這人世間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它們再次悸動起來。
在這笑聲響起的時候,正在吸取高峰力量的清虛道祖臉色大變,原本波瀾不驚,經過數千年而沒有絲毫改變的那張臉忽然迅速的蒼老下去。如溝如壑的一張老臉上,溝壑更深了,書畫著人世間的滄桑。
時間似乎越靠近清虛道祖,恢復流轉的速度就越是慢。只有短短一彈指的功夫,清虛道祖面色變得陰沉狠戾,如同標槍一般直立不彎的腰身也變得彎曲了。好像是一個卑微的僕人,屈服在命運的安排之下,不再抵抗,沒有任何尊嚴。
就算是清虛道祖面色大變,周身天地元氣和赤黑色的氣息流轉不停,也於事無補。筆挺的道袍上所有的符文法陣帶著細細的光線脫落,清虛道祖噴出一口鮮血,手指戳在半空中,把剛剛噴出的鮮血聚集起來。手指在半空中急促的轉動,鮮血隨著手指的轉動而動,轉瞬之間就書寫出一個巨大的符文。
然而,一切都好像是徒勞的一般。深入到高楓身體裡的細細亮線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識,隨著無數符文從清虛道祖的道袍上落下,那些細細的光線反而一躍而起,穿透清虛道祖用自己的精血畫出的符文,進入到清虛道祖的身體裡。
之前,在南荒黑淵的空中清虛道祖落下一滴精血,進入到巨大的黑色蟒蛇身體裡,那隻由無數的魂魄構成的赤黑色的巨蟒便開始凝聚,不再像之前那樣畏懼鳳凰的火焰。可是在光線進入到仙山之後,就算是噴出一口精血,用純粹的精血書畫符文,也毫無用處。被細細的光線隨便穿過,仿若無物。
瀕危的高楓在時間開始流動的瞬間,感覺到力量迅速的開始回流,從清虛道祖的身體裡回到自己的身體中。清虛道祖使用的法術,連線在自己與清虛道祖身子中間的無數根光線開始融合,開始變得粗大,好像在道祖與自己之間形成了一個光線的通道,中間氣息混雜,不僅僅是先天混元真氣暗金色光芒在流動,甚至連清虛道祖身體裡的天地元氣和赤黑色的魔氣都在這個粗大的通道里出現。
仙山中的笑聲越來越大,這個時候,不僅僅是高楓,甚至連在南荒黑淵之中的張之江與月香都“聽”到了巨大的笑聲。
分身七十二的朱厭聽到笑聲,本來還站在南荒黑淵之中,獨扛天地之威,威風凜凜。可是隨著笑聲傳出來,朱厭迅速恢復真身,七十二個朱厭身影變虛,攢成一團,恢復原本小猴子的模樣,雙腿顫慄,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
張之江雖然也感覺到不知道從哪裡傳過來的“哈哈哈”得意囂張的笑聲中帶著強悍的力量,但畢竟只是笑聲。還沒感覺到什麼太大的異樣。但是隨即見到得到先天混元真氣暗金色光芒滋養的朱厭原本一副上古兇獸的模樣,聽到笑聲之後便好像是看家狗一般夾起尾巴,抱著頭,雙腿顫抖,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心中感覺到差異莫名。
朱厭,在大荒之地面對著無數的魔物,死戰不退。就算是身體被禁錮,依舊悍然自爆,血脈之中那種暴戾不屈。寧願同歸於盡也不願被囚禁。可是現在。聽到這種笑聲,寧死不屈而又暴戾兇殘的朱厭竟然直接屈服,這才是讓張之江無法理解的事情。難道那笑聲……
整個南荒黑淵之中,一片靜寂。就連清虛門的傀儡幻化出來的連線九幽黃泉的傳送門中此刻也變得安靜無比。所有的力量都被這笑聲震懾。越是沒有神智的魂魄或是各種活屍。對這種震懾感覺越是明顯,九幽黃泉之地的魔物,無論是強悍還是弱小。甚至連魔氣都被震懾,不再像是噴泉一樣洶湧而入。只有浴火重生的鳳凰還在南荒黑淵之中翱翔,絢麗的火焰燃燒著,雖然也一樣感覺到這笑聲之中蘊含的力量,卻毫不畏懼,甚至有些興奮的清脆的鳴叫著。
整個身體都由火焰構成的鳳凰,彷彿是一團燃燒、跳躍著的火焰,讓人無法逼視。掃蕩南荒黑淵之中所有的魔氣,淨化所有的汙穢,一聲聲清脆的叫聲應喝著仙山之巔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