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留下無數刺鼻的氣息。
困局。機關造物中的相柳知道,要是如此消耗下去,最終敗的一定會是自己。機關造物與清虛門的傀儡之間的戰鬥簡單粗暴到了極點,全然沒有人世間修士或是武者戰鬥的華麗。一見自己被困在小丘上,相柳一聲吼叫,似龍似鳳,古怪無比。
隨著吼叫聲遠遠傳出,相柳身上無數的符文開始流動,一道道天地元氣在身旁流轉,經過符文法陣後,帶著強悍的力量飛射出去。
九尾天狐幻化的空間中本沒有日月,沒有星辰,光亮充斥四野,好像這個空間本身就會發光似的。隨著相柳發動符文法陣,整個空間的光芒變得黯淡了許多,好像是有一層薄薄的雲霧籠罩在空間中一樣。
相柳沒有說話,或許是因為九顆頭,不知道哪顆說才好的緣故吧。不再噴灑毒液,一邊穩固著自己腳下的符文法陣,一邊似乎在施展著法術。
沒有陰雨連綿,卻比南方几個州郡的梅雨天氣後的荒野更加泥濘。整個空間中的地面開始翻漿,噗嗤噗嗤冒著氣泡,塵土化成泥水,地面上的刀山不時迸濺上泥土,變得烏突突的,彷彿沒有剛才那麼鋒利了一般。
清虛門的傀儡只是靜靜的看著相柳施展法術,等待著什麼。
半盞熱茶的功夫過去,天下一片澤國,泥水四溢,刀鋒變得烏突突的看不出個個數來。相柳數十丈的身子邁步走入泥沼之中,勝似閒庭信步。說來也奇怪,那泥沼比南荒任何一處泥沼都要兇險萬分,相柳的身體也極為龐大,可是走在泥沼上,四隻腳掌只陷入半分,就可以在泥沼上隨意行走。
刀鋒身下的泥土鬆軟至極,相柳畢竟是鋼鐵打造的機關造物,雖然之前刀山帶給相柳傷害,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沒有任何利刃能傷害到行走在泥沼之上的相柳。
一步步安靜的走過去,徑直走向清虛門的傀儡,沒有一點泥水濺起。很難想象那樣的一隻龐然大物居然走的躡手躡腳,居然沒有一點聲音發出。這一片泥沼好像就是相柳的家園,在泥沼中,似乎所有的泥水都對相柳十分親切,小心的歡迎著、親暱著,卻沒有一點泥水依附在相柳的四肢上。
清虛門的傀儡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雙手不斷打著符文手勢,嘴裡輕輕的唸誦著法咒。對於正在對著自己過來的龐然大物,如同小山一般的兇獸,沒有一點害怕,好像相柳只是一隻活屍一般,隨意就能擊倒這隻巨大的龐然大物。
符文法陣形成的極為快速,相柳剛剛走到中間,還有百十餘丈的距離的時候,清虛門的傀儡雙手用力向下一壓,唸誦符咒的聲音變得清晰,不再含糊不清。
“春冰!”
隨著清虛門的傀儡符文法陣完成,泥沼下方傳出一陣陣嘎嘎的聲響,好像初春的時候大河開化,巨大的冰排相互碰撞發出一陣陣細碎而巨大的聲響。經過泥沼傳出來,聲音變得有些沉悶。
而聲音似乎只比冰面蔓延快了一點點,當聽到聲音的時候,整個泥沼似乎在同一時間變成了一片巨大的冰場,天地之間全是冰塊反射的七色光芒。原本深陷在泥沼中的刀山被泥沼頂起,在冰原上,刀山變得更加犀利,每一片利刃都似乎隱藏在冰原之中,若非細看,根本找不到利刃的所在。
相柳巨大的腳掌落下,十餘個雪亮的利刃被相柳踩在腳下。吹毛立斷的刀鋒噼啪作響,立即被相柳踩碎。可是在利刃的切割下,相柳的腳底也被削掉了數層厚重的金屬,露出了一個小孩子嘴巴大小的裂口。裂口雖然小,但是每次碎掉的利刃都變作無數的殘破刀身瞬間融化,融入到冰山之中,一縷赤黑色的氣息融入後再次出現。碎掉的利刃旋即又從冰山中出現,如此往復,滔滔不絕。
清虛門的傀儡雙手有些顫抖,好像維持如此龐大的陣法對它來說也是一種極重的負擔。金屬的手指在顫抖的時候,相互碰撞,發出鏗鏘的節奏。隨著清虛門的傀儡手指間的節奏,冰原上的利刃也像是應和著節奏在跳躍,在舞蹈,在鏗鏘。
遠處的刀鋒隨著鏗鏘的節奏飛起、聚集,對著相柳飛射過來。一片片的刀山在地面上的時候顯得是壯觀,一旦飛在半空中,就不再是壯觀了,而是如同無數的蝗蟲一樣讓人膽寒。相柳無奈,腳下幻化出一座並不如何寬大的符文法陣,九個頭顱對著不同的方向噴灑毒涎。
一片片淡淡綠色的毒涎過後,雪亮的刀鋒變得暗淡無光,失去靈性,變成無數的廢鐵落在冰原上。隨即又有赤黑色的氣體息出現,更多的利刃圍繞在相柳周圍,更多的利刃沖天而起,對著相柳襲來。
原本威猛的身子被利刃切割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