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純陽說，這套邪法的確可以讓人長生，但是卻會讓人迷失心智，最後變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到那時不要說成仙了，恐怕是做鬼都不可能了。”

“純陽對我說，他並未開始修習食靈之法，也保證以後肯定不會，食靈之法只是他借鑑和參考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起點，不會為了這個而耽誤了成仙大計的。”

“那一刻，我承認，我是信了的！”

“而且之後，純陽的表現也的確讓我覺得他真的履行了承諾，沒有修煉食靈之法，因為他的神智一直清晰，根本不像修習了食靈之法的樣子，我開始放心下來。”

“之後，我離開了，開始我的環遊世界的夢想，”寧明笑著，“一路上，我見到了很多人，遇到了很多事，也幫了很多人，也愛了很多人，更是送走了很多人，總之，是一場十分精彩的旅行。”

“就這樣，很多年之後，我遇到了年老的純陽，他對我說，他成仙無望了，因為他壽命將盡，只想再最後見我一面。”寧明自嘲一笑，“那時的我，還是將其當成了最好的夥伴，在感嘆一個天才將星垂垂老矣的落寞時，並沒有多加小心，於是，將我一路上見到的所有奇聞異事說給純陽聽，就當是最後對他的送行了。”

“但是，純陽在聽到天鬼飛仙圖時，彷彿看到了最後的希望和救命稻草，於是，求我，他說他不想死，他不想成仙了，他就是單純的想要活下去！對說我，我可以給那麼多人天鬼飛仙圖，為何就不能給他一個。”

“那時的我看著純陽垂垂老矣的樣子，真的是於心不忍，或許，若是能夠讓其多活百年的活，純陽真的可以成仙！”

“但是，就是純陽向我索要天鬼飛仙圖，讓我有了幾分警惕，因為那時的我已經經歷了一些失敗，那些我曾經給了他們天鬼飛仙圖後，最後得到的卻是背叛，我不想這樣的事情再一次上演。於是，我猶豫了一下，我對純陽說，我身上已經沒有了，若是純陽想要，我可以帶他去一個地方，在那裡我還藏了一角。”

“小不周山？”孩童純陽道。

寧明點頭，“是，便是小不周山，”頓了一下，“其實，純陽不知道的是，那時我身上還留了一角！”

說到這裡，很多人都沉默著，一段塵封了太久歲月的往事正在一點一點的揭開它的面紗。

“那日，待純陽睡去，我便想直接將天鬼飛仙圖放入他的體內，因為我知道小不周山危險重重，我擔心他年邁老矣會遇到危險，身上有天鬼飛仙圖的保護，我也可以安心一些！可是，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我開始懷疑你了！”寧明看向了孩童純陽，目光灼灼。

“哦？”孩童純陽冷笑，“如何懷疑？”

“我在將天鬼飛仙圖放進純陽體內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身體有異，雖然表面看上去垂垂老矣，但是其內卻是精力充沛，其生命力簡直強過常人太多了，如同神妖一般，這樣的身體，不要說活百年，就算是三百年，也不成問題！”

說到此，似乎已經明白了一些。

“那一刻，我知道，純陽其實已經開始修習長生之法了，我首先想到的便是食靈之法，我那時還抱有希望，想著說不定是純陽又找到了別的長生之法也說不定，但是最後我還是失望了，純陽修習的長生之法，就是食靈之法！”

“那這和懷疑我又有什麼關係？”孩童純陽道。

“為何你說的這些，我怎麼沒有半點記憶？”年老純陽道，寧明剛才所說的和純陽發生的一切，似乎在說另外一個人，他一點記憶都沒有。

中年純陽和年輕純陽也是齊聲喊道，“我也是！”

寧明沒有回答他們，而是繼續說下去，“在知道了純陽修習了食靈之法後，我便有了一個大大的疑惑，食靈之法雖然可以長生，但是一旦修習將無法停止，而且會很快的心智喪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一生都只知道吞食。但是，純陽在和我接觸的過程中，卻無半點反應，完全就是一個正常人，所以，關於這點，我想到了兩種可能，”寧明豎起了兩根指頭，“第一，那就是純陽找到了剋制之法，這也是最好的結果，第二，那就是有人替他承擔了那些可怕的副作用。”

“就沒有其他可能嗎？”孩童純陽覺得寧明的話存在漏洞。

“有，但是卻都太微小，或者不符合，所以，只有這兩種才是最有可能夠讓純陽保持清醒的。”

“所以，你開始有了懷疑！”孩童純陽搖頭，“還真是百密一疏啊，沒想到一心要那天鬼飛仙圖，最後卻是在這個上面栽了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