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明看著前方的大殿，“四十九，青川殿。”

一路走來，從開始的驚駭和危險，到現在的習以為常，就算是嫣紅在見過了太多的死去的神後，都沒有了開始的心浮氣躁。

一座座大殿中，有著太多的神，或死去多時，或變成了凶神，或只留口氣不知在堅持什麼，還有太多的大妖在經歷了太多的歲月後，再無之前半點的凶煞，甚至面對寧明幾人，一心求死的也不再少數。

寧明幾人正要推門進殿，卻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聲音凌亂，可以聽出來人定然狼狽。

寧明轉身，靜等來人走出黑暗。

嫣紅幾人也想知道，是誰能夠走到此處。

長明燈柔和的光芒下，一個狼狽的人終於露出真容，看向寧明幾人，苦笑，“在等我？”

初夏看向來人，有些疑惑，“路遠？你如何走到此處？”

路遠白衣之上已經染血，手中握著的也是一柄斷劍，再無之前出塵的修道之氣，此時剩下的只有狼狽和髒汙。

路遠笑笑沒有回答，這個秘密，他可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看到寧明，卻是發問，“寧明，好久不見了。”

“怎麼見到我的人都喜歡說這句話，”寧明大笑，“你們就不能換一句臺詞嗎。”

路遠稍微整理了一下，“敢問寧明你是如何走到這裡的？”

“這麼多人，你如何斷定是我引路？”

“我此時雖然狼狽，但是我乃是修道之人，這雙眼睛可是一向很準的。”路遠笑著，一步步走來。

“我們憑什麼告訴你！”嫣紅擋在寧明身前，語氣不滿，對路遠似乎有著天生的厭惡。

“天界之人私入人間，就憑這個，我輩修道者便可誅殺於你！”路遠看向嫣紅，目光不善，火藥味很濃，兩人似乎天生不對！

“你可以一試！”嫣紅掌心風雷大作。

路遠雙眼如炬，手中斷劍之上竟然出現了三尺劍芒。

寧明搖頭，對路遠問道，“小東子是你什麼人？”

路遠當即一驚，看著寧明不敢置信，話語都開始顫抖，“你……你是誰？”

其他人也看向寧明，不明白為何這個小冬子會有這樣的魔力。

“哦，我換個問法，你與東神是何關係？”寧明隨意道，神態從容。

可是，東神出口，卻是讓其他人心神一顫。

東神！

這個名字，也許在人間普通人中間，連聽都沒有聽過，但是在妖界和天界，還有所有人間異能者，修道者中，卻是超越神的存在！

東神，曾經為救自己愛徒，一人一劍殺進妖界，無人可擋，手中長劍令無數大妖不敢吱聲，就算是妖主都要對其敬畏三分，縱橫妖界，來去自如，救得愛徒！

多少年前，人間修道者異能者干預人間秩序，屠殺蒼生萬千，東神一人手持長劍，一日間連斬修道異能三百七十六人，發聲之下，再無一人膽敢擾亂人間！

東神，曾經為求一愛，獨闖天界，面對無數天兵天神，手中長劍不懼天神，不畏天威，那一戰天界震動，人間之東神威名深深刻入天界，可惜最後，遭受所愛之人背叛，斷劍殘身之後，隕落天界！

但是，即使是死了，東神之名也如擎天之山一般，高不可攀，可望不可即！

如今，寧明竟然口出東神之名，而且還與路遠有何關係？

路遠滿眼驚駭，看著寧明，簡直在看一個妖怪般，“寧明，你……到底是……”不是寧明說出了東神的名字，而是曾經東神告訴過他，這個世間只有一個人會稱呼他為小東子。

難道寧明就是曾經那個人，可是不可能啊！

絕對不可能！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東神乃是晚輩之師尊！”路遠恭敬對寧明彎腰拱手。

“哦，我就說嘛，你怎麼能透過九百神妖殿，”寧明點了點頭，“看來小東子還是沒改了他的毛病。”

路遠更加驚駭，此時更加確定寧明就是那個人，當即單膝跪下，“晚輩路遠拜見前輩！”

不光路遠驚駭莫名，就連嫣紅四人也是覺得寧明是在說天方夜譚，稱呼堂堂東神為小東子，而且透過九百神妖殿的方法也是寧明告訴東神的，若不是之前經過了地下城，他們一定覺得寧明不是在吹牛皮，就是瘋了。

“什麼晚輩前輩的，”寧明無奈道，“你們這些修道之人就是太過注重這些繁文縟節了，小東子那樣，交出來的徒弟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