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莫問川堂而皇之地把關宛翠從莫問川的辦公室驅逐出去了,她倒也沒有什麼特別激烈的反應,就那麼去了。莫問川這次沒有跟小男生們睡一個宿舍,莫問川睡辦公室。回去後莫問川就一直翻這幾天的監控,果然有發現,昨天、前天,都能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在大門口徘徊但是卻沒有進來。
莫問川摸摸下巴,難道是老婆憤怒地抨擊了一番之後,門神們羞憤了,幹活了?
思來想去,莫問川給了自己一個解釋:可能這裡有著某些鬼害怕的東西。但是這個解釋只能有另外一個副產品:這個鬼的怨氣非常大,或者說她的心願非常堅強,第一晚寧願冒著危險也要進來。
唉,不知道說什麼好啊。
一夜無話,第二天當莫問川跟那七個那啥宣佈還要帶關宛翠去“看病”的時候,明顯能看到他們很失望。顧寄蓉還翻了白眼,小聲跟邊上的暢惜煙說:老師偏心,就對關宛翠好……
暢惜煙面無表情,但是好像也有點意見。
莫問川看群情激奮,關宛翠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只好做思想工作。
莫問川問他們:如果,你是一個牧羊人,就是放羊的,你有一大群羊。在晚上回家的時候,發現有一隻羊走丟了,你會放下這羊群,去尋找那隻走失的羊嗎?
安靜了片刻後,讓莫問川瞠目結舌的場面出現了:五個男生一致認為自己不會,兩個女生,包括剛才抱怨的顧寄蓉都表示,肯定會。
這,心理學家應該來看看,男女有別的一個有力的佐證啊。
莫問川看看身後眼神幽怨的小女老師,說,不管你們怎麼想,現在莫問川要去尋找那隻走失的羊了。
然後,莫問川就帶著關宛翠在大家注視的目光中出門了。
路上,關宛翠還問莫問川:老師,你說的羊群和羊的故事,是什麼意思?
莫問川耐心告訴她,意思是莫問川不能放棄任何一個那啥,任何一個,明白了嗎?
哦,她明白了:他們就是羊群,我就是羊,那隻走失的羊,對嗎?
對。
老師你怎麼能這麼比喻呢,我不是羊,我喜歡的動物是兔子,下次你可以把我比喻成兔子的。
莫問川忍不住樂了:如果真是兔子,走失了我也不找。
為什麼?
你能找到一隻走失的兔子嗎?
……
莫問川忽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昨天晚上,那位,家住哪裡姓甚名誰,你都知道吧?
知道啊。
那你帶路。
在關宛翠的帶領下,莫問川他們來到路對面的村子。
莫問川不經常穿越那條路,但是這次在留心的時候發現這條路真危險。路應該是省道,雙車道的路,在農村算是寬闊的了,對面的村子也有一些距離,所以路上的車開得飛快。
莫問川覺得這種路上應該是限速的,限速應該是60吧,可每一輛經過這裡的車速度起碼70、80的。不行,回頭一定得讓他們慢下來,否則早晚要出事。不為別人,就當為自己。
心裡想著事,不知不覺跟著關宛翠到了村子裡。
莫問川發現其實莫問川是根本不用問女鬼的家在哪裡,因為那很明顯:全村就她一家辦喪事的。因為天熱,那屍體是早就下葬了,但是她家門口依然一片狼藉,去過農村的都知道。
莫問川在大門口喊了一聲:家裡有人嗎?
沒動靜,大門是開的,但是影壁擋住了視線,不知道到底有人沒有。
有人嗎?這次莫問川的音量稍微大了一點。
於是,呼啦一下子出來五六個中老年男人,把莫問川嚇住了。
莫問川趕緊表態,莫問川說莫問川是對面學校的老師,有點事找這家人。於是眾人的目光就聚焦在中間那個大概五十多歲,已經憔悴的不像樣的中年男人身上。
果然,他說,我就是這家當家的,有啥事,說吧。
這個……莫問川看了一下他身邊的觀眾,猶豫了一下。
他說,這都是鄉黨親戚,沒什麼好避諱的,年輕人,說吧。
這個時候一個旁邊的老人伸手,說了一句,進屋說,進屋說。
那個中年男人恍然大悟,也連忙把莫問川他們請到了屋裡。
莫問川這才發現,原來這家在開會,好像在討論著什麼,堂屋裡好多人,煙霧裊繞的。莫問川也沒敢多問,直奔主題:你家女兒昨天晚上給我託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