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陸長安竟然無話可說。儘管與長遙相處的時間不長,可他也知道長遙是個寡言的性子,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她幾句話給噎的死死的。
揉了揉胸口,陸長安決定不說那麼多,反正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讓長遙放棄決定的,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也罷,他先把長遙送到永安也是可以的。雖然對幼時的記憶不再深刻,但陸長安還是能隱隱約約記起邊城之中那對對自己十分寵愛的老夫妻。雖說當年之事頗多為難,可外祖父外祖母,對孃親還是疼愛的。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想來,他們也是沒有辦法。
“也罷,既然想去,那就去吧。這時節京城真該亂著,你趕緊把東西都收拾收拾。該告辭的人也別忘了告辭,此一去,非個一年半載的,是回不來的。”
看一眼想當然的陸長安,長遙真沒好意思說自己要做的事估計與他心中所想錯了十萬八千里,不過在大門前的,她也不想多說什麼,以免讓別人看了笑話。於是微微點了點頭,就轉身回去了。她身後的晴川面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有些滿意的陸長安,實在不忍心告訴他殘忍的真相,也罷,就讓大少爺再做幾日大家長的美夢吧。只是,以前,就連老爺與夫人都不能干擾小姐的判斷做法,只能說大少爺還是與小姐不熟悉。不過沒關係,這一去邊城千里迢迢的,有的是時間讓大少爺瞭解小姐。
“嘶!”
無端端覺得後背一陣發麻,陸長安轉身看了一眼周圍,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不由得有些疑惑,他剛剛怎麼覺得背後有些發涼啊?搖搖頭,沒有得到答案的陸長安大大咧咧的將之放到了一邊,轉身也跟著進去了。
這幾日,盛京城裡的血腥氣,實在是太重了。不過,似乎陛下也覺得殺戮太重,於是朝中那些風起雲湧的波及,漸漸平息了下來。一時間,京城中,漸漸也開始多了歡聲笑語,最多的,自然還是笑鬧著的小孩子。
陸家大宅這幾日也不平靜,每日裡都有僕人被髮了大量的遣退銀子送出來,畢竟府中嚴格來說就只剩下陸長遙與陸長安一家幾個主子需要服侍了。再加上,他們一行又要去邊城,實在不需要太多侍從服侍,所以這幾日的動靜委實大了些。不過,因為給的遣退銀子委實豐盛,被遣散的僕人也沒有覺得不滿意的。只是感慨離了這一家子寬和的主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遇見這樣的好人家了。
陸府的大管家送走最後一批遣散的僕人,自己也鬆了口氣,不管別人心裡怎麼想,反正只要東家不辭退他,他就要跟著兩位小主子一輩子!作為一個有雄心抱負的管家,還沒等感慨一下自己的忠心耿耿,就遇上了一件讓他不得不重視的事情,也因此,有些糾結。
小心的避開那幾個從小姐院子裡走出來的人,老管家仔仔細細的看了他們好幾眼,主子衣服,肯定不是他們陸府的,作為主管陸家僕人的管家,他從未見過這些人。可既然是外人,又怎麼能輕易進出小姐的院子?這,這這這,若是傳出去,小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就在老管家猶豫的時候,幾人中的一個似有所覺,轉眼看了老管家的方向一眼,被同伴察覺,紛紛以眼神示意,不過他們謹記主子的吩咐,沒有在府裡就直接說出來,而是三兩步走了出去,才逼問那個最先察覺的傢伙。
“你這傢伙,方才看到了什麼?”
那年紀最輕也是最敏銳的一個瀟灑的搖了搖手中的摺扇,笑眯眯的道,“我哪裡能看到其他什麼東西,不過是瞧見了一位可愛的老人家罷了。哎呀,不愧是主子的府邸啊,連一個老管家都這麼警覺。明明咱們已經避開了所有的主幹道了,居然還能被發現……嘖嘖!”
剩下的幾個紛紛用鄙視的眼神看著這不知羞恥擅自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同伴,一臉的嫌棄。
“咱們本來就是正大光明的來的好不好?主子又沒說要隱藏咱們的身份……不過你說也奇怪啊,越是正大光明的,越是沒人懷疑咱們與主子之間的聯絡。主子一個月起碼要去七八次咱們鋪子,硬是沒人察覺的這有什麼不對,所謂燈下黑,說的大概就是這個吧。”
那被圍攻的年輕人撇了撇嘴,對此已經習慣了,誰讓自己是其他管事看著長大的呢,被他們調侃幾句也沒什麼。他只是忽然想起了正事兒而已。不想則已,這一想,就覺得有些頭疼。
“你說主子讓咱們去幹什麼不好,居然讓咱們去偷人!偷人也就算了,居然還是去偷一具屍體!你們說,主子這是不是不喜歡咱們了?”
其他管事聞言頓時紛紛給了這傢伙一個腦瓜崩,絲毫不帶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