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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薩日娜

薩日娜是草原上一個極為特殊的詞,它有好幾個意思,比如美麗的野花,比如天邊皎潔的月色,再比如,北蠻王的王妃,所有草原人的國母。只不過,這個詞最顯著的特點,就都是用來形容女人的,所以,那一力道不小甚至連巴特魯都忍不住側目的居然是個女子不成?將手中的茶具放下,白衣男子緩緩轉頭,要看一眼這個出人意料的女子。

此時已經將近中午,熱烈的陽光撒下來,打在來人瑩潤的五官上,彷彿連陽光都在留戀那人的眉眼不肯離開一樣。火紅的衣衫在馬上鋪陳開來,耀眼如草原上最紅的花朵,烏黑的髮絲因為跑馬的緣故,有些汗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輕盈的身子隨著馬匹跑動的速度而上下顛簸,卻沒有一絲不適,反而愈顯靈活。然而這些都不是讓眾人,包括白衣男子愣住的原因。

那女子的表情,不是一貫的面無表情,而是因為某種正在發酵的或許野心或許激動而變得生動不已,尤其是那雙澄澈透亮的眸子,幾乎蘊含了這世間最最光明的一切,又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它自身不是一覽無遺的,而是透著一種濃墨重彩的墨黑!

此刻,就連那一直穩坐如山的白衣男子都忍不住失了神,尤其是在長遙毫不減速的騎馬過來,然後絲毫不費力的拎起那隻還在滴血的黃羊然後又緊走了兩步,才停下來的時候,心中驀然浮起一個念頭,若說這人是薩日娜,倒還算是名副其實。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又看見這個人了。

微微氣喘的長遙毫不在意手中這隻黃羊淅淅瀝瀝滴在自己衣裙上的血跡,長眸一掃亭中那幾個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瞧的男人,絲毫沒有停頓的在白衣男子身上掃過,只是微微一頷首,就要調轉馬頭離開。

看見她的動作,白衣男子不知怎的,突然開口相邀,“陸縣君,多日不見,怎的你像是不記得在下了?”

巴特魯聞言不可置信扭了一下脖子,那力道,幾乎要把自己的脖子換個角度一樣,他本人卻絲毫不在意,只是隱含期待的看向自家主子,難不成這就是小圖嚕幾個說的那個女人?

此時,十九等人也已經緊跟而至,在看見巴特魯等人的一剎那,十九渾身上下的肌肉就是一陣收緊,然後緊緊的盯著眾人,尤其是高大的巴特魯以及那個端坐在椅子上的白衣男子。這些人,身上的血腥氣,很重!與他這種在陰暗中生活的人不同,像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無數次的戰士一樣。同樣是殺人,但雙方的本質還是不一樣的。

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白衣男子,就是楚墨淵,長遙想了想,還是將黃羊扔給護院,自己從馬上躍下,一步步走了過來。

用幾乎可以說是讚許的眼神看了一眼長遙,楚墨淵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正眼看過一個女人了,尤其是一個活著的女人。之前還以為這陸長遙只是比其他大魏女子強勢許多而已,可現在,卻足以讓人將目光為之停留。

對楚墨淵拱手施了個禮,長遙的表情像是頭一次見楚墨淵一樣,淡漠中又帶了些許漠視,這倒是讓楚墨淵感興趣的搓了搓手指。其實楚墨淵這人骨子裡就有種大男子主義,尤其是在草原上,因為生存環境的惡劣,女子的存活量大大不如男子,而且也要比男人更容易生病致死。體力上不如男人,存活率不如男人,作為男人中佼佼者的楚墨淵,自然不會對女人有多少尊重。對他來說,女人,只是一種必不可少的財產而已。不管是大魏的女人,還是草原上的女人。

說到底,楚墨淵之所以會對長遙感興趣,只是因為他從未見過像她這樣,是真正不把他放在眼裡的人罷了。而對長遙來說,與楚墨淵的第二次見面,或許才是她這輩子少有的,一件會讓她稍微,有那麼一點兒後悔的事情。

當然,此時,兩個各懷鬼胎的人都還沒有暴露出自己的看法,長遙也只是在楚墨淵的盛情邀請之下坐在了這個不算小的亭子裡罷了。

將精緻的茶壺拿起,拿出一個乾淨的杯子注入滾燙的茶水,推到長遙面前,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站在長遙身後的十九一眼,“陸縣君,這位……我怎麼之前沒在車隊裡見過?”

由此可見,第一次見自己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已經在不著痕跡的防備自己了啊!可惜啊,還是讓他看見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命運吧?

看了一眼桌子上這套精緻的茶具,長遙沒動,像這樣一套茶具,就算在帝都也是難得的佳品了,更何況在這苦寒的邊城?至少也得上千兩銀子。可這個前些日子還因為飢寒交迫而倒在樹林裡的人,是怎麼得到的?

還有他身後這幾個護衛,就算長遙武藝不算精通,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