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其實巴特魯是很想說,只要是個女子,總想跟著自己丈夫一起離開的,只是一想想陸長遙的為人,不知怎的,他自己就有些心虛氣短。咳咳,雖說不該說,可是就巴特魯自己看見的那些,也不敢肯定陸長遙是那種離了丈夫要生要死的女人!只不過,不管是在大魏還是草原,女人一旦成了親,總是要跟自己丈夫一起走的。總不能阿那巖自己回了部落,卻讓陸長遙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守著那三千私兵種地吧?雖說那都是陸長遙的私兵,可畢竟都是些光棍兒男人,總是這樣,倒有些不合理了。
“行了。”
顯然阿那巖覺得自己比巴特魯更瞭解陸長遙的為人,所以十分專制的認為其他的什麼都不用說,直接讓巴特魯閉嘴了。這是自己的主子,巴特魯也只好默默地閉上了嘴巴。只是,阿那巖也由此沒了繼續處理事物的興致,神情有些不愉快。
就在兩人默默無語的時候,厚重的用皮毛做成的簾子突然被人掀開了,陸長遙兩隻手捧著一隻精緻的冒著詭異香氣的陶罐面帶微笑的走了進來。看見阿那巖兩個默默無言的樣子還有些奇怪,這兩人平日裡可是向來和樂的,這回是怎麼了?難不成草原發生了什麼事?
只不過阿那巖巴特魯兩人都是賊精賊精的,即便是表面上有些魯莽的巴特魯,實際上也是個十分聰明的人。別管內心是不是傾向於陸長遙做草原的王后,都不會將部落裡的事務告訴陸長遙,無他,只是忠誠的物件不同而已。對此,陸長遙倒是沒有絲毫意見,只是笑了笑就將之扔到了一邊,反而將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手裡的這一瓦罐雞湯上去。
幾乎可以說的上是溫柔的將手裡的瓦罐端到臉色有些奇怪的阿那巖面前,陸長遙笑的那叫一個和藹可親,其中還帶了點兒小小的期盼之意,陸長遙不知道,正是這小小的期盼之意,才讓阿那巖將脫口而出的拒絕之語給狠狠嚥了回去,反而笑眯眯的看著陸長遙,就算那隻瓦罐裡雞湯那種詭異至極的氣味都沒有讓他遲疑半點兒!
“汗王,這是我給你煮的雞湯。要嚐嚐嗎?”
鎮定自若的將自己發紅發燙的手指收起來,陸長遙笑眯眯的看著阿那巖,順手將那隻瓦罐往他面前推了點兒。
“不過,這是我第一次做,或許,不會很好喝……請多包涵!”
只話是那麼說的,阿那巖也沒看見陸長遙有半點兒不好意思的樣子,她只是笑眯眯的看著自己,那雙黑黝黝的眼睛好像會發光一樣,將陸長遙想表達出來的感情一一表現了出來,簡直純粹的很。
見鬼的純粹,儘管知道這只是陸長遙面對自己時的權宜之計,可阿那巖就是覺得可信,只是單單看著陸長遙這雙眼,他就覺得舒服。
笑眯眯的看著自家王后,阿那巖將眼睛從陸長遙臉上逐漸轉移到了她的手上,最後緩緩定格在了那隻小小的瓦罐上。他的記性好的很,且還記得這是自己方才逼著陸長遙去廚房給自己做的雞湯。其實論及原因,也不過是陸長遙埋怨了一句阿那巖帶來的湯喝起來有點兒奇怪罷了,正經上,他們其實都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好像是這樣!
笑眯眯的看著對面的阿那巖,陸長遙沒有一點兒心虛的意思,不過她本來就不必感到心虛,畢竟這本來就是她親手做的雞湯。這可是阿那巖自己要求的,在做之前陸長遙也已經詢問了阿那巖的意見,那時候他給出的回應可是讓巴特魯親自堵著廚房讓陸長遙做雞湯。如今,她既然已經做出來了,阿那巖就必須把它給喝完了。不這樣的話,豈不是白白辜負了之前阿那巖的諄諄教導!
將瓦罐開啟,那種獨特的,彷彿能毒死一匹馬的濃厚香味兒飄散了出來。方才這瓦罐包裹的嚴嚴實實,只是從縫隙裡傳出來一些味道就已經足夠銷魂,現在整個開啟,那股子味道自然可想而知。至少方才還在擔憂陸長遙與阿那巖這對夫婦的巴特魯,社會的早已經失去了管他們之間事情的興趣,二話沒說,甚至連個停頓都沒有,直接就掀開簾子跟狗攆似得跑了。
從巴特魯掀開的縫隙裡傳出去一些味道,沿途莫名其妙看著巴特魯的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一起跑。沒辦法,他們生在草原上的人,什麼髒的臭的沒見過,甚至連牛糞都是冬日裡生活取暖的必需品。早已經練成了對髒汙東西視而不見的本事,可是這種既香又臭的味道還是足以讓人招架不住。一邊跑,巴特魯其實心裡還在奇怪,明明之前他也在一邊看著,王后的步驟作料都是正常且普通的,可為何做出來的成品卻是這樣一個味道?
這滋味兒,簡直絕了。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