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

有這個回答，長遙也不擔心這小女孩會出什麼事，只是不親眼看著對方的侍女過來，她還是不能自顧自的離開。反正她對於給陸長寧處理後續這件事也沒有太深得執念，呆在這兒還能輕鬆一會兒。

笑眯眯的看著陸長遙，那小女孩兒似乎對她很感興趣，仔仔細細的打量她好幾眼，忍不住好奇的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真是明遠的關門弟子？”

這個問題，從陸長遙小時候開始，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問過了，她回答都回答的有些厭煩。但大概是這小女孩眼中並沒有那些人隱含著不滿嫉妒與不可置信的意思，長遙倒也不討厭她這麼問。不過……

該解釋的事還是得解釋清楚的。

“不是。明遠是個和尚，我又不是尼姑，自然不是師徒關係。”

雖然長遙企圖用小孩子能懂的話解釋，但這小女孩兒似乎很不買賬，只是一味笑眯眯的開口，“那明遠為何獨獨對姐姐你這麼好呢？我可是聽說，就連當朝陛下想得明遠一卦，都是極難得。”而陸長遙，其他的不說，就單說這時不時地都能去龍音寺坐上半日，聽明遠和尚講一講經，就已經足夠京城裡這些貴人們嫉妒的眼皮子發紅了。

要說人也真是奇怪的生物，一旦某個東西被大多數人爭搶，那麼不管這個東西有沒有眾人賦予它的價值，總會上升到一個詭異的高度。就像明遠的卦象，也並不像眾人傳的那麼神乎其神。可一旦明遠甚少給他人起卦，這卦象就神乎其神了。其實讓明遠自己說，他也不覺得自己的卦象有多麼難得。年輕的時候不要錢給人家卜卦，都沒人願意。可現在，不用他開口，就有人大把大把的拿著金錢投在他身上。可惜，他現在偏偏又不喜歡卜卦了。世事啊，就是這麼難以預料……

“這個，”難得卡了一下，長遙不確定自己要不要把事情講解的那麼清楚，看一眼小女孩那稚嫩的臉蛋，長遙還是放下了，“等你長大了，就知道為什麼了。”

這可真是個不太好的解釋。

“哦……”

小傢伙抽了抽鼻子，即使有些失望，卻因為長遙並沒有糊弄她，反倒沒有生氣，看上去還可愛的緊，明明就是個可愛至極的小娃娃，長遙卻也不拿她做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去糊弄。有些事情，可以不想說，但長遙絕對不會去糊弄一個小孩子。

看見小傢伙臉上沾染了一些汗漬和灰塵，長遙心中一動，掏出自己的帕子，仔仔細細的為她擦拭了一把，然後將那方帕子遞給了小姑娘。

“給自己擦擦吧。”

就這麼出去，會有損名聲。

也許是看出來長遙的善意，小姑娘接過雪白的帕子，仔仔細細的擦拭著自己身上的灰塵，然後小肥手費力的將那帕子團成了個團，塞到了自己懷裡。幸虧那帕子夠絲滑，不然的話鼓鼓囊囊的一團，可就不好看了。

正當兩人相顧無言的時候，遠處跌跌撞撞跑來了個十四五歲的小丫環，遠遠的看見趴在假山上的小姑娘，眼睛都亮了起來。迅速加快了速度，不過片刻，就氣喘吁吁的來到了長遙身邊，伸出手去想要將小姑娘抱出來。

“慢著。”

伸手擋住了小丫環急切的手臂，長遙擋在小姑娘身前，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眼中帶著些許審慎。凡是跟著貴女們來陸府赴宴的侍女，她多多少少都見過，而這個侍女，她卻沒有一點兒印象。

“你認識這個人？”

小姑娘一點兒都沒有因為長遙突如其來的動作而嚇到，反倒是笑眯眯的安慰想要發火的小丫環，小臉蛋上掛著大大的微笑。

“嗯。她是從小照顧我的婢女，很好。”

“……小主子……”

見小姑娘好好的，白白嫩嫩的，激動的險些飈出淚花來，順便抱緊了小女孩兒。小丫環就想再撲過來，方才已經親眼看見小姑娘反應的長遙這次沒有阻攔，微微側了側身子，好讓這丫環過去。盯著她們看了會兒，發現確實沒什麼問題，長遙就轉身離開了。

“等等！”

依舊站在那個位置上對著長遙使勁揮手，小姑娘激動的連臉蛋都在發紅。“姐姐，今日多謝你了！如若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

沒有回頭，長遙聞言只是腳步微微頓了頓，然後繼續往前走去。

眼看著陸長遙走遠，小姑娘才放下自己揮舞的有些費力的手，笑眯眯的開口，“丙一，你來晚了。”

那個方才還誠惶誠恐的小姑娘頓時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看起來冷靜的可怕！只是冷